龐大的血色巨碑,上不著天,下不著地,詭異的亙在空中,迷迷蒙蒙的血色血色霧氣,在空氣中彌漫,空氣都被渲染成為猩紅色,越是靠近血色巨碑,便越是濃鬱,磅礴的威壓,一寸一寸的滲透虛空,如泰山壓頂一般,壓在了沐天河與步非煙的心頭。
“這是什麼?”步非煙駭然,連她都沒有覺察自己的聲音有些發顫。這一塊血色的巨碑,給她一種驚心動魄之感,這一股威壓,不僅僅來自於肉體,更是深入靈魂,讓她渾身的肌肉都在發抖。
血色巨碑遠看隻有百米,但是近看卻龐大無比,足足有數千丈,上麵銘刻著的戰紋線條圓潤,上麵有著無數的血光宛如河流一般流淌,即便站在千米之外,依然可以聽到那嘩嘩嘩的宛如水波一般湧動的水流聲。
“天河,我不敢過去了,這一股威壓太過於龐大,我根本無法抵抗,那一股血腥氣已經開始侵入我的靈魂,如果我再靠近的話,恐怕我就會被同化了!”步非煙心驚膽戰的說道。
沐天河點了點頭,“你在這裏等我!”
沐天河感覺到渾身都在震顫,一股莫名的興奮感在他的內心處流動,似乎那一塊巨碑上有著讓他心動的東西,沐天河無暇尋找這一股莫名興奮感的來源,他的所有的精神都已經被血色巨碑吸引住。
步非煙駭然的看著沐天河漸走漸遠,那一股讓她無比的驚慌的血色氣息似乎對沐天河沒有任何的作用,沐天河行走在其中,就像是魚在水中遊一般自然,漸漸的,沐天河的身上開始彌漫著血色,在他的體表,浮動著一層淡淡的血光,那一層血光越來越濃,等到沐天河走遠,步非煙依然可以看到沐天河的身形,但是卻逐漸模糊,遠遠看去,就好像是一麵可以移動的袖珍的血色巨碑。
步非煙的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濃。不過,對於沐天河的妖,她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一年前還是一個戰靈的土鱉,如今在短短的時間內卻成為了一個跟她不相上下的戰師,這比什麼都要讓這個世界震撼。
她很滿足。
這是她的男人。
已經走進了她的內心,她喪失了一切,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女兒,連家族都已經滅亡。藍月城的步家已經不屬於她,現在她唯一能夠依靠的,隻有他體內尚未完全煉化的戰魂印記,可以抓住的,隻有這個讓她癡狂的男子。
她動心了。
十多年前,對於路遠,她未嚐動心。那隻是聯姻的需要。有了女兒之後,這一種聯姻成了一種責任。
而現在麼……
她隻是一個孤獨的人。自從在三江城意外與沐天河發生了關係,然後又適逢其會的被沐天河救下,她的心中就烙印著這個青年的影子。
雖然她知道,沐天河不會屬於她,可是她不在意。當失去了所有之後,她已經看透了一切。
看著遠方的沐天河,步非煙的嘴角掀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雖然我不能跟隨你的腳步,但我依然可以行走往前,看著你逐漸變淡的身影,即便你走的再遠,依然停留在我的心上。
……
沐天河行走在血霧中。
澎湃的血色霧氣,帶著濃鬱令人作嘔的腥味。
越走越前,這一種腥氣已經逐漸凝成了液態,一滴一滴的落下來,滴落在沐天河的身上,居然緩緩的滲透進入到他的體內,沐天河卻渾然未決。
終於靠近。
血色巨碑高大萬丈,如一座血色的大山,亙在虛空中,一寸一寸的將虛空粉碎。濃鬱的血腥氣,濃鬱的附在巨碑上,不斷的淌下,給人一種無與倫比的震顫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