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洞可真是又直又完整,非常輕鬆便能攀爬。沒想到幾個小小的電子炸藥,就能開這麼一個洞出來,看來理科生的世界一定很精彩。我這樣想著,下了沒幾米,就一下子豁然開朗,到達了一個中空的橫向地道。這個地道很大也很規整,像是人為開鑿的。我鬆手跳下來落在地道裏,把身上的保險繩去掉,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程祥和冉伯已經在地道裏站著了。程祥換了一頂帽子,那帽子上有小型的礦燈,正好照亮麵前的路。程祥從包裏取出幾個軍用手電,丟給我一個,然後轉身交給冉伯一個以備不時之需。我打開手電,發現這個橫向的地道有兩個方向,而這兩個方向都是一眼望不到底。
尚舒和章正也隨後而來,他們將垂下來的五條保險繩整理在一起,便又開始研究我的地圖了。隨手畫的地圖,真的能開出來這麼一個大型的人工地道出來,就已經讓我感覺不可思議了,這再繼續下去,誰知道還會出現什麼。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麼辦呢?
“子息給的地圖上沒有地道,下來之後應該是個地下石室。難道是開錯地方了?”尚舒皺起眉頭看向我。
“我……我記得就是個石室,這地道……我完全沒印象。”我繼續說謊。
“冉伯,您看我們該走哪邊?”程祥問身邊一直沉默的冉伯。
冉伯蹲下來摸了摸地道四周的土,敲了敲,又趴在地上聽了聽,然後捏起一把土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篤定地抬手指了一個方向。
“走。”尚舒推了我一把,然後走在最前麵,帶著我們往那個方向走去了。
“喂。”我小聲問身邊的章正,“這個冉伯靠譜嗎?他說這邊就是這邊?”
章正沒有看我,直接小聲回答:“最靠譜的你開始不靠譜了,那就隻能相信稍微靠點譜的了。”
我臉一紅,沒有說話,徑直跟了上去。
地道很長,偶爾能聽到滴答的水聲。黑暗又安靜的氛圍讓人感到毛骨悚然,我們五個人的腳步聲摻雜著手電筒發出的微弱光線,像一出光影的恐怖默劇。
“噓!”冉伯突然停下腳步,擺手示意我們不要出聲,“關燈!”冉伯一聲令下,我們都立刻關掉手電筒,停下手中的動作,緊張地豎起耳朵。在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我能清晰地聽到地道那望不見頭的前方,有尖銳的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音,聲音雖然微弱,但聽得十分真切。
“是活物嗎?”程祥壓低聲音,問身邊的尚舒。
章正屏氣細聽,說:“像是。而且數量不少。”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活物?這地下通道裏會有什麼樣的活物呢?我不由得輕輕抓住了身邊人的衣服,不知道是章正還是尚舒,我已經沒心思去分辨了。
冉伯輕輕咳了一聲,示意我們不要再發出聲音。瞬間安靜之後,剛才那一陣尖銳的嘶鳴感覺離我們又近了幾分。
我輕輕咽了口吐沫,那陣陣嘶鳴聲越來越大,我們明明沒有移動……那……不就說明它們是在主動向我們靠近!
我腿一軟,被自己剛才的想法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道上。眼睛經過剛才的一陣適應,已經能微微看到現在黑暗中的情形了。
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刺耳,像是無數的粉筆在黑板上劃過,讓我每一根寒毛都直直豎起。
“怎麼辦?”程祥緊張地問。
尚舒已經從腰間摸出了匕首,擺出了一副防守的架勢。而我拉著的章正還有一邊站著的程祥,也都哢嚓一聲給手中的手槍上了膛。
聲音越來越刺耳,感覺自己的整個腦顱都在震顫,我不禁用手去捂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