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已經不再是剛才的那副情景了。我依舊是一身少數民族打扮,但是卻被五花大綁在了一棵巨大的古樹上,我的手腳都在流血,不知是被什麼刑具所傷,血肉模糊,鑽心的疼。
眼前是一群戎裝的少數民族士兵,人人身背弓弩,手持火把。為首的人看樣子像是個將軍,但我卻根本就不認識他。他手中拿著一張牛皮,牛皮上寫著滿滿當當的女真文,可我卻看不清楚,即便看清楚了,我也不認識。
“妖女!證據確鑿,你還有何狡辯?”為首的將軍將那張牛皮抖落在我的麵前,可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上麵寫的是什麼。但是,憑借我的記憶,這些文字的長度和樣子,都很像那首敘事長詩,就是講述金君利用石床創造大金並帶著六名皇子一起去大金生活的那首詩。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的身體十分虛弱,隻好有氣無力地回答。
“這上麵寫的鬼怪故事,不就是你殺害金君和六名皇子的證據嗎!”那將軍說著,從身後抽出一支箭,拉滿了弓向我射了過來。那短箭和李師兒當時用的一模一樣,短小尖利,威力巨大,它一下子穿透了我的右腿,疼得我差點昏死過去。
“我沒有殺害金君和皇子!”我歇斯底裏地喊叫著。
“證據呢?誰能證明金君不是你殺害的?不要再狡辯了,還不快招!”那人再次抽出一支短箭,瞄準了我的另一條腿。
我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因為我根本不知道這人為什麼會認定是我殺死了金君和皇子,他為什麼會把我綁在這裏審問,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現在是金君和皇子們已經前往大金之後的事情。我從來沒聽尚舒程祥他們說過這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李師兒從獄中逃出,在石床上自刎,沒有前往大金,卻也獲得了長久的壽命。至於子息大人是怎麼死的,石床到哪裏去了,我都一概不知。所以我此時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那人二話沒說,迅速拉滿了弓,將短箭釘入了我的另一條大腿中。這種痛直達心扉,讓我痛苦的同時,產生了一種徹底的絕望。
程祥哪裏去了?章正呢?尚舒呢?為什麼不見他們的身影,隻有子息大人一個人在這裏受審?
對了……之前章正說,明日要出征,和丞相大人彙合……難道說,金君舍棄肉身之後,程祥他們三人便被人支走,去出征打仗了?然後留子息大人一個人在這裏,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嗎?
我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就見那將軍再次拉滿了弓,連發三次,短箭依次穿透我的手臂和胸膛,我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我不知道這場極刑還要持續多久,也不知道等待著我的到底是什麼。章正……你到哪裏去了……我不由地抬起頭,流出了眼淚。
“妖女,你還不如實招來?莫怪我不客氣!”那將軍收起了弓箭,朝身後的人擺擺手,然後就見那些手下紛紛上前,將手中的火把聚在我的腳下。
這是……要活活燒死我嗎?
“你……為何要置我於死地!”我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問他。
那人嘴角輕輕上揚,一臉奸笑地走上前,站在我的身邊,輕輕趴在我的耳邊說:“怎麼,昨天還沒有把你伺候舒服嗎?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答應從了我,我就把你偷偷救出去。”
我看他一臉猥瑣,不禁打了個寒顫。難道……他口中的昨天晚上……我不敢想象子息大人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隻能死死盯住這個將軍:“到底……為什麼!”
“為什麼?你還問我為什麼?不是告訴你了麼,金君下密令,要求我在他死後,不管給你冠上怎樣的罪名,也要把你置於死地。我雖然不知道你怎麼惹怒了金君,但金君的命令我不得不從。這牛皮上的詩文,就是金君親手交給我,讓我指證你殺害金君的。”那人說完,用他粗糙的手狠狠捏了一把我的臉,然後惡狠狠地下令:“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