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
“不要掙紮了,很快,真正的子息大人就會複活,而你……也就再也沒有利用價值了!”李師兒拍了拍渡九郎的肩膀,轉身退後。渡九郎從懷中取出幾張黃紙,用自己的血在那上麵塗塗畫畫起來。
“準備的東西,可以拿上來了。”渡九郎對李師兒說。李師兒對黑衣人擺擺手,就見那些黑衣人抬上來了一張桌案,上麵鋪滿了那樣的黃紙,點著十幾隻紅色的蠟燭,中間放著一口銅黃色的缽。渡九郎嘴裏一邊低聲念叨著,一邊將那些紙符擺開,依次燒成灰後放入那隻銅缽內。
渡九郎從腰間拔出一柄短刀,走上前抬手就劃破了我的手腕,然後一手拿著銅缽,一手擠壓著我的傷口,讓我的鮮血一滴滴落入那隻銅缽裏。
渡九郎拿著盛有我血液的銅缽轉身回到桌案前,雙目緊閉,語速極快地念起了咒語。
隻見那隻銅缽發出震顫的聲音並漸漸懸浮起來,無數張符咒被一股奇怪的勁風悉數吹起,圍著那隻銅缽劇烈飛舞著。我突然感受到自己竟然無法呼吸,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卡住了咽喉,我長大了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隻見我和那隻別楞躺著的手術床竟然緩緩上升,在我張開的嘴中,忽然冒出了一縷青色的光芒,在空中纏繞片刻,便像受了什麼奇怪的引力一般,向子息大人的麵鬼飛了過去,然後鑽入了麵鬼的口中。
難道說……這就是我的魂魄?
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魂魄被渡九郎一點一點奪走,注入到那隻麵鬼的身體裏去。我漸漸意識模糊,看不清,聽不見,眼前一片漆黑,像是被拋入宇宙黑洞中微小的粒子,懸浮著,遊蕩著,沉淪著,除了自己微弱的心跳聲在提醒著自己我還活著,沒有其他任何的跡象讓我得以清醒。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隨著那張手術床一同落下,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身邊的一切我都能聽到,能感受到,但是自己卻無法動彈,無法說話,甚至無法睜開眼。
難道說……我變成了植物人?
我不要!那分明是我的魂魄!是屬於我金子息的記憶和生命!憑什麼要白白送給一隻根本不配有生命的麵鬼!
更何況,那隻麵鬼,是章正所愛的子息大人!
我怒吼道,猛然掙脫了手術床的枷鎖,跌落在地上。
“怎麼回事?”李師兒上前問幾乎耗盡全力的渡九郎。
“這……這個女孩兒……”渡九郎不可思議地指著我說,“她的意識十分頑強,甚至與我的力量產生了衝突……”
李師兒憤怒地瞪了我一眼,可是現在的我,躺在那裏一動不能動,就像是一個隻有思維意識卻無法醒來的驅殼。
“沒關係,雖然沒有把她身上全部的魂魄給取走,但是,和子息大人有關的全部記憶與魂魄,都已經注入到麵鬼裏麵了。這女孩兒身上剩下的,就是她自己的那些殘缺靈魂了。”渡九郎上前安慰李師兒。
李師兒沒有理會我,轉身看向另一張手術床。此時,懸浮著的子息大人已經和禁錮她的手術床一同落地,那麵鬼突然動了一下睫毛。
李師兒一臉計謀得逞的表情,嘴角上揚,雙臂抱肩,望著那隻漸漸活過來的麵鬼輕聲說道:
“子息大人,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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