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幹淨的東西?
“怎……怎麼說?”我有些害怕,但看程祥的表情卻也不像是在騙我。
“那溫泉山莊裏,總是傳來奇怪的聲響,那裏明明早已經荒廢許久沒有人煙,但我和章正卻還是總能聽見一些奇怪的腳步聲,細碎的說話聲,甚至是……歌聲。”程祥放下手中的食物,雙手合十陰陽怪氣地說著,“善了個哉的。”
歌聲?我心裏毛毛的,瞬間有點不想去那個什麼巳王山莊了。
“不過還好,除了這些也沒別的。”程祥突然話鋒一轉,“哎,我們要不要先抓緊準備行裝啊,我去給咱們一人求一個平安符回來。”
“胡鬧。”尚舒打斷程祥的話,“什麼裝神弄鬼的東西,不過是一些錯覺罷了。平安符有什麼用?還不如多帶兩把槍。”尚舒站起身對我說,“吃完休息一個小時,然後我再教你幾招危急時刻救命的招式。”
“哦。”我有些恍惚,不知道是被程祥嚇的還是因為這幾天太累了。
“你師父好嚴格。”程祥見尚舒回屋了,就起身坐過來用肩膀撞了我一下。
“嚴師出高徒。切。”我翻了個白眼。
這幾天,程祥和章正都在著手準備行囊,尚舒依舊在對我進行突擊訓練,讓我絲毫不敢停下來放鬆一直緊繃的神經。我雙手持鬼靈雙牙,想象著自己如何變得足夠強大,能夠躲過李師兒飛速的弓弩而直擊她的要害。
三天後,我們帶著大包小包,從地下室出發,向居庸關長城前進。
我們四人都穿著統一的迷彩服,不僅行動方便,而且在外人看來倒像是什麼旅遊團體。臨出發,我還是讓程祥幫我買了一副黑框眼鏡,我戴上之後,久違的安全感撲麵而來,仿佛我這麼偽裝自己就能避免章正對我的錯覺,但我知道這都是我一廂情願的假想。
嗯,我是金子息,戴黑框眼鏡的金子息。
尚舒還是開著當時的那輛黑色東風日產,走的也是旅行團大巴車走的路線。我們無法確定現在李師兒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有沒有前往巳王山莊進行搜索,所以隻能暗自祈禱不要正麵遇上他們。
今天並不是周末,但是居庸關長城依舊人滿為患。無數輛旅行大巴車停靠在並不寬敞的停車場,笨重的巴士進出拐彎都不方便,於是造成了更長久的擁堵。外麵陽光甚好,此時已經是初夏了,人們都戴著五顏六色的遮陽帽,穿著鮮豔的衣服嬉笑著在一起合影自拍,長裙飛揚,乍一看像是一條歡樂的長河。
然而這一切都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
我們沒有在景區做多停靠,沿著蔥鬱蒼翠的公路繼續向深山進發。隨著我們的深入,車子和遊客也都越來越少,我搖下車窗把手伸出去,感受夏天背陽處的涼風,絲滑如同山中清泉。
“前麵那裏,有幾個農家院,再往裏就幾乎沒有人煙了。我們把車子停在農家院裏,要兩個房間,然後輕裝上陣徒步走下去,就能一直走到巳王山莊了。”程祥指著前方一片彩旗飄揚的地方,路邊的木板上用歪斜的字寫著“燒烤,垂釣,民宿”,放眼望去,竟是許多家農家樂形式的民宿,而且人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