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很想安慰你，可是我和你一樣，都少了一個身份。”程祥趴在我的耳邊輕聲細語說道。
我心頭一緊，腳下踉蹌了一下。原來……我在想什麼程祥都明白。而且……我好像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某種不一樣的氛圍。程祥急忙扶住我，才讓我沒有摔倒。章正和尚舒注意到我們的小動作，都停下腳步看向我們。
“沒事沒事，太黑絆了一下。繼續繼續。”程祥笑著對章正說。
“你走前麵，我來帶她走。”章正聽罷就轉身向我們這邊走過來。
“不用！”我突然大聲製止了向我靠近的章正，“我……我自己走就好。”
一瞬間，大家都各懷心思，沉默片刻，章正終究是保持現在的隊形，繼續向洞口深處走去。
我鬆了口氣，不自覺地看向程祥，程祥也同時看向我。
“怎麼了？”程祥開口問我。
我搖搖頭：“沒什麼。就是……不知道該跟誰說我的傷心。本來以為我什麼話都可以同你說的，但是現在，我感覺不太對。”
程祥聳聳肩：“看來你也是明白人啊，沒有遲鈍到不可救藥的地步。”程祥拉了拉身上的背包，眼睛卻沒有看向我，即便這樣，我也似乎能在程祥的眼神裏看到亮光，如同暗夜沙漠中遼遠的辰星。
“以後你要是和章正再出現矛盾，不管他讓你多傷心，你都不要同我講。”程祥目視前方，雖然嘴角掛笑，但語氣十分深沉，“因為到最後，以我對你的了解，不管章正讓你多傷心，你都可以原諒他。而我不會。”
恍如心頭被猛然一擊，我眼眶裏瞬間充盈了淚水。我不可思議地看向程祥：“你……說什麼？”
“絕對不會。”程祥一字一句地重複著，然後快步走向前，跟上了章正和尚舒的腳步，把我一個人丟在黑暗裏。
難道程祥……真的喜歡我？
我真的摸不清楚程祥的心思，他每次看似認真的言語到頭來都很可能隻是一句玩笑話，他對每個女孩子都十分照顧，讓我根本看不到他對我有什麼特別之處……可是他剛才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他的意思是，他無法原諒任何人傷害我？
可這又代表什麼？
記得那次從瓊華島水下潛上來，程祥為了救我而幫我在水下進行人工呼吸。那個時候，當他的唇貼近我的時候，我的心跳究竟是因為無法呼吸而緊張，還是本身就隻是因為程祥？
我不禁停下腳步，失神地用手觸碰自己的雙唇。
可是……我突然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景，從水下死裏逃生後，程祥似乎有話要對我說，可是卻被我打斷，我傻不拉幾地居然開口就對程祥說我喜歡上了章正！
我突然很想死。
我這才明白，程祥為什麼總是對我欲語還休，為什麼總是既想表達又要逃避……程祥的確是喜歡我！可我卻當著他的麵告訴他我喜歡章正！我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對程祥究竟造成了多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