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事情已經發展的我無法控製。二十分鍾,這二十分鍾的時間內,尚舒能解脫自己身上的炸彈嗎?我已經不奢求打碎手中試管去和弘曆一起尋找五皇子了,但眼下活生生的尚舒,我怎麼能夠不管?
就像她之前無數次救我一樣,我也必須,救她一回。
然而尚舒卻拚命搖頭,即便是雙腳被鬆了綁,卻還是站在原地,根本沒有逃跑的意圖。
弘曆轉過身玩味地對尚舒說道:“怎麼?不跑麼?你隻有二十分鍾。”
我閉上眼,狠了狠心朝尚舒吼道:“你快走!”
尚舒仍舊一動不動,根本沒有動作。
“你在這裏隻能礙事!滾回去好好活著不行嗎!”我咬緊嘴唇,盡量甩出自認為最凶狠無情的字眼。
弘曆沒有理會我,而是示意身旁的黑衣人。黑衣人二話沒說將尚舒打昏,扛在肩上就走。
“你幹什麼!”我怒吼。
弘曆轉身走向陰沉木匣:“隻有二十分鍾,她若是一直站在這裏,等時間一到,所有人就都會被炸死。放心吧,我讓人把她帶的遠遠的,絕對安全的地方。你就不要操心,安生給我血樣就行。”
我緊緊攥在手裏的試管幾乎就要被我捏碎,如果我現在再打碎它,尚舒的命就不保了;即便是我按下手中炸藥的開關,和弘曆同歸於盡,那麼尚舒仍舊是死路一條。而天石隻要還在這個世界,今後就會出現無數個心懷不軌的“弘曆”,這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賭博的過程中,總是出現這種奇奇怪怪的突發狀況。
我絕望地閉上眼,不再進行反抗。
死吧,死了,世界又與我何幹?
弘曆將八枚陰沉木匣拚湊在一起,連環鎖迅速依次自動解開,可到了最後一個連環鎖的時候,機關停止了轉動,而是出現了一個漏鬥形狀的口子。
看來,隻要將皇子的血液倒入其中,木匣才會真正的開啟。
黑衣人在弘曆的命令下,將五個試管依次打開,暗紅的血液流入木匣上的口子,填充進了透明的紋路。匣子上雕刻的路徑似乎是某種封印的密碼,合八為一的六麵正方體陰沉木匣,每一麵都被填充了血液,血液抵達相應的位置,那裏的鎖扣便自動開啟。六麵的枷鎖都已經解鎖,現在唯獨剩下最後的第六麵的紋路還是空白。
弘曆抬頭:“看來血樣是真的,那麼,我答應你借你石床一用,現在,該把最後一個試管給我了吧?”
我咬緊嘴唇無力反抗,若此時再提出暫停尚舒身上的計時炸彈,那麼精明的弘曆一定會發現我手中的血樣是假的。我實在無法找出更好的拖延時間讓尚舒想辦法脫離炸彈的對策,隻好顫抖著雙手將自己手中的“五皇子”血樣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