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叢叢花樹,那個蓮池總算映入了眼簾,果然如慕容墨璃所說那樣,隻見一群穿著五彩錦衣的女子,都在蓮池中泛舟遊玩著,一個個皆是相貌美麗無比,衣飾又極為華麗,顯見應是慕容流觴的後妃。
此外,在蓮池周圍,還有著已經擺好的桌椅點心,大概有幾十個宮女站在蓮池邊,為蓮池中泛舟的主子們加油呐喊。
原來在蓮池中的那些後妃們,是在比賽著摘荷花,也難怪這裏一片歡聲笑語了。
我們一行三人剛剛才出現在這裏,那些宮女的視線便頓時被吸引了過來,一看見太後,慌忙跪下行禮:“奴婢見過太後娘娘,程王爺!”
可是對我,卻是沒一個人認識,所以對我行禮的人,倒是一個也沒有,隻是看著我的眼中,仍是掩不住一抹疑惑。
聽得這些宮女的聲音,那些泛舟的後妃們一個個神色慌張,立即便是慌忙想要將小舟劃到岸邊來,要上岸來給太後行禮。
太後淡淡說道:“不必多禮,哀家今日,也隻不過是來看看你們比賽摘荷花而已,所以你們繼續,哀家在岸邊看著就是!”
那些後妃們聽得太後這般說,也都停住了上岸的動作,隻是原先歡快隨意的氣氛,也隨著太後的到來,而減少了幾分。
太後隨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接著便是對我和慕容墨璃說道:“你們兩個也坐下來吧!”
我和慕容墨璃都坐了下來,看著蓮池中依然在摘著荷花的後妃們,心裏都是一陣疑惑。太後讓我們陪他來到這裏,莫非真的就是看後妃們比賽摘荷花這麼簡單?
這般毫無目的的事情,會是太後做出來的?
我和慕容墨璃對望一眼,彼此都看出來對方心中的驚疑,正因為太後突然做出這等不按常理的事情來,令得我跟慕容墨璃對她的警惕,反而越發的深了。
那些後妃們雖然在摘著荷花,但疑惑的眼,卻不停地朝我看來,顯然是在猜測著我的身份。
但看到一旁的慕容墨璃,卻似乎的明白了一些什麼,可視線卻依然不停朝我身上掃視。
看到她們這般的舉措,太後淡淡說道:“這是程王妃,你們不要看她,專心做自己的事情。”
聽得太後這般說,她們的眼中閃過一抹微微的探究和驚異,但旋即便不敢再看我,而是慌忙移開了實現,開始全神貫注,或者說假裝全神貫注地摘起荷花來。
見得她們這般聽話,太後的眼裏劃過一抹滿意之色,接著便是朝我一笑,說道:“淺薇也不必太過緊張,來,吃點東西吧!”
看到她這樣的笑,我真的無法放鬆警惕,俗話說笑裏藏刀,說的應該就是她這種情況吧?
可是自始至終,她到底要做些什麼,我卻真的看不出來,而看慕容墨璃和慕容流觴的表現,他們應該也是沒有猜出來她到底想要做些什麼吧?
聽得太後要讓我吃這裏的糕點,慕容墨璃便是在我之前就已經淡淡說道:“就快要午膳時間了,沒必要再吃這些東西,在這裏賞賞風景便行了。”
有他說出這句話來,我自然是樂得順水推舟,當即便是笑著點頭,說道:“王爺說得不錯。”
見我和慕容墨璃配合默契,太後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神色如常,看著各位後妃們摘荷花的情景,笑得無比平和,平和得卻是讓我心驚。
我心裏真的極為的疑惑,她到底想要做些什麼!為什麼我們根本就無法從她的表麵看出她心裏的想法?
我可不相信她已經打消了不再害我的念頭,所以,之後必定還有著無數殺招要向我襲來,但我偏偏全部都不知道,隻好在這裏繼續保持警惕,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舉措,這樣時刻要保持這種緊張心情的感覺,真的極為不好。
一旁的慕容墨璃明顯也是我這種感覺,他的臉色也是有些難看,偶爾看著太後的雙眼中神光閃爍,顯然對太後,心裏的警惕也是不比我少。
想想太後也真可憐,兩個兒子都對她這樣防範而冷淡,也不知道她到底以前做過些什麼,令得他們對她這樣的充滿敵意。
正當我們心不在焉地看著眼前熱鬧一幕時,卻忽的隻聽一個宮女疾步朝這邊走來,將我們三個人的視線全部都吸引了過去。
那宮女走到太後身前,慌忙行禮說道:“稟太後,丞相大人和禮部尚書大人求見!”
聽得她的話,太後一副忽然記起什麼的模樣,歎息了一口氣,說道:“哀家之前便宣了他們兩個來談些事情,不想到了此刻卻忘記了,環兒,你快點叫他們兩個到這裏來,哀家正好可以趁這個好時機,一邊賞景一邊跟他們好好說說話!”
那個叫環兒的宮女聽命,便是告退而去,我望了太後一眼,試探著說道:“母後,臣媳要不要也回避一下?”
料想不管哪個朝代,都是女子不得幹政的吧?何況我還不是後妃,所以太後跟丞相他們商討國事的事情,我的確是應該回避,而那些原先在采著荷花的後妃們,也是一副想要向告退的模樣。
太後聽得我的話,再見著她們的神情,便是淡淡說道:“你們也留在這裏吧,哀家跟丞相和禮部尚書,也隻不過是敘敘舊罷了!”
說完這句話,忽的又似想起什麼一般,便是望向一旁的慕容墨璃,說道:“程王,哀家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要對皇帝說,你便去禦書房中叫他來吧,你也知道他的性子,若是讓別人去,他不一定會來,而你跟他兄弟情深,你去叫,他便必定會來,所以便隻有麻煩你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