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說,他要演戲,他要讓我也認定,他們兩個人必定是已經極度不和,甚至連我,也是被他算計得在他們那場戲中跑了一下龍套。可他們演出這場戲,到底又是演給誰看?
還有,那個叫做溫凰的女子,跟他們演的這場戲,又有著什麼關係?
我心中縈繞著這許多問題,望向慕容流觴的眼神,也是充滿著幾分的探究,隻想著他快點將這件事情的真相全數說出來,好解開我心中謎團才好。
看到我眼裏的疑問,慕容流觴不由失笑,仿佛見著我這般的模樣,覺得十分好笑一般。
見我眼露不耐煩的神色,慕容流觴這才接著說道:“溫凰是以前程王喜歡的女子,可因為她出身青樓,所以太後不許她進程王府,程王為了保護溫凰,便替她安排了一個去處,可不過一天,溫凰便遭到了殺手追殺,那個殺手,正是太後的人。正好那個時候我微服路過那裏,所以便順手將她救下,之後的事情,便是如傳聞中所說,我帶她入宮,可沒想到,盡管她入宮了,太後還是沒有放過她。而我,也正是因為她,而與程王交惡,從此水火不容。”
他淡淡將這席話說出來,貌似真的是在說著一個兩個男人為了爭奪一個女人而兄弟反目的事情,可是聽了他之前的鋪墊,此刻的我,便是清晰地知道,事情必然不是這樣!
可到底是怎樣的,雖然我心裏已經有著微微的輪廓,卻是真的不願去深想!
隻因我真的想不到,身為母親,居然也會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來!
所以我此刻看著慕容流觴的眼神,也不由和善了許多,若那件事情真是真的,那麼他真的太過可憐!
雖然心裏一直在提醒著自己不要相信他,可聽著他的講述,再看著他的神情,我卻不得不相信。之前便說過,在慕容流觴的身上,有種莫名的,讓人根本不願意對他產生懷疑的力量,便縱是他此刻說的真的全部是假話,也能讓人覺得,他說的話,真得不能再真。
我很想接著他的話,將後麵我的推測說出來,卻因為想著他的遭遇,而感到心裏有些微微的發酸,一時之間,什麼話都再說不出來了。
他仿佛將我心裏所想猜了出來,眼裏閃過一抹安慰之色,接著便又是說道:“不錯,我那樣做,的確是為了保護溫凰,隻因她是程王最愛的女子,是我弟弟最喜歡的女人,我又如何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太後殺死。我原本以為,有我保護她,太後怎麼也不敢動她,可我沒想到,縱使我派出再多人手保護她,也終究是防不勝防,她還是被太後殺死,而我和程王,自然也是如同太後意料之中的,由原來的好兄弟,變成了水火不容的仇人!隻因我既搶走了他的女人,卻又沒有保護好他的女人,他恨我,自然也是應該的。”
說到這裏,他又是自嘲地笑了笑,說道:“可她以為將我和程王都算計了進去,但終究沒有料到,我和程王,不管何時,都永遠是好兄弟,而我為何要這般對溫凰,他也是清楚無比,直至今日,我和程王,也終究還是好兄弟。”
他的神情中,忽的充滿一種淡淡的蕭索,明明說話的語氣無比平靜,卻不知為何,讓我就是覺得,他的心裏滿含著悲傷,卻偏偏又是表麵上一副將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樣。
卻正是因為這樣一種鮮明的對比,讓我的心中驀然一疼,似乎極想衝上前去,好好地撫慰一下他的心傷。
這樣的一個想法,讓我心裏不由一驚,我跟他本就沒有什麼感情基礎,就算有過這樣一次由媚藥勾起的天雷撞地火,又如何能奢想這種如同一夜情的經曆,便能碰撞出感情的火花來?
而他對我的感情,卻又是更加的奇怪,我真的想不通,他為什麼會突然這般信任我,寧願將這樣一個秘密都告知我,而他這樣做,是不是如同他先前所說一般,又是在我的麵前,演著什麼戲?
這樣想著,我看著他的眼神,又是充滿著幾分的警惕,原先的那份心疼,也是轉瞬消失不見,看著他的眼神,也是如同先前一般冷淡。
他將我表情的變化都全部收入眼底,歎了口氣,說道:“你放心,我不會騙你,不管如何,縱使我能騙盡天下人,我也終究不會騙你!”
聽著他這句話,我不由微微怔住,他說出這句話時候的認真語氣,和他顯得無比情真的神情,都讓我幾乎要在他的這句話中徹底迷醉,再不願意醒來了。
但不過瞬間,我便又是自嘲一笑,他這樣一個人,說著假話時,便恍若真話一般,所以現在的我,便連他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也是再分不清了,就算他現在說的是真話,我也不敢相信。
他緊緊盯著我的眼看,見我的神色依然沒有什麼變化,便又是歎著氣說道:“太後為什麼要離間我們兄弟,我相信你聽到現在,也應該明白了一些。不錯,因為自小,她最愛的便是程王,她一心想讓程王成為儲君,而無奈父皇最喜歡的,卻還是我,所以就算她用盡手段,最後成為秦國皇帝的那個人,還是我。可就算塵埃落定,我都已經登基為帝,她卻仍是不肯放棄,一心想讓程王取代我的位置。無奈程王與我兄弟情深,他自然不會做出任何傷害我的事情,再說,他對這個皇位,也沒有什麼興趣,所以他當然不會沿著太後製定好的道路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