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簡介:已經八年沒有人來訪Birger了,有一天忽然有人敲了門。
導演:盧卡斯·莫迪森(Lukas Moodysson)
製片:AB Memfis Film & Televsion(瑞典)
片長:14分鍾
出品時間:1997年
主演:Sten Ljunggren Cecilia Frode
獲獎記錄:
1999年葡萄牙阿爾加威(Algarve)國際電影節“Portimao城最佳獎”提名
知道Lukas Moodysson的人會想到他後來的三部長片:《同窗的愛》(Fucking Amal,1998年,獲1999年柏林國際電影節最佳長片等),《一個屋簷下》(Tillsammans 2000)和《永遠的微笑》(Lilja 4-ever 2002)。Lukas Moodysson 帶著他的片子走遍了各國際影展,其中《同窗的愛》講述一對少女成功相愛的過程,接近寫實,但和dogma(道格瑪宣言)拉開距離,不僅獲得了比同年度的《泰坦尼克號》在瑞典更高的票房,還以強勁不俗的表現方式被英格瑪·伯格曼譽為“大師級處女作”。
Lukas Moodysson作品充滿“揭發”和“贖救”的意味,題材涉及同性戀﹑個人和社區價值的衝突﹑親子遺棄等。《永遠的微笑》取材於八卦小報,Moodysson表示隻要《永遠的微笑》能讓一個與Lilja同樣處境的女孩做與Lilja不同的決定,電影就值得拍。
和《同窗的愛》一樣,《聊聊》雖是部短片,可看性卻很強,反映了Lukas Moodysson寫實意向的端倪。
《聊聊》敘述了一種空洞窒息的生存方式。老頭Birger雖然已經不在Volvo工作了,但還是每天準時到Volvo車間、餐廳裏轉悠;坐車時還厚著臉皮和鄰座女孩搭話。Birger在Volvo的車間指手畫腳,並要求Volvo餐廳的廚師跟他去喝咖啡。然後就是打騷擾電話。當餐廳廚師警告他不要再來打擾他時,Birger卻怪廚師沒有念準他的名字。在所有人的眼裏,Birger隻是個等待處理的廢人。沒有人需要他,雖然還能四處遊移,實質卻被徹底隔離。Birger有著所有年邁老人的孤獨,隻是他還很慘痛地失去了尊嚴和自知之明,寂寞演變出了的病態心理。
其實Birger從頭到尾隻有一個願望:找個人說說話。但願望的實現變得越來越艱難。
“弟弟死後已經八年沒人敲過我的門了。”他說。
除了他,所有的人都有正經的事要做。連自找上門的奎師那傳教女也是為了“工作”的原因才來聊天。當她發現Birger並沒有什麼“慧根”時就趕忙要撤了。
Birger鼓脹的肚子,鬆垮的麵頰,糨糊似的夾克衫,手提著超市裏拎回的免費塑料袋,像一條時刻想納入人群的被遺棄的狗。Birger的呆滯、惡俗一覽無餘地貼在他的臉和衣飾上;如奎師那傳教女的機械、幹癟和荒謬也都被刻在她額鼻上的金漆和向下誇張地拉扯的嘴角上。《聊聊》裏的人物形象都是立竿見影的。
奎師那傳教女原想給Birger傳揚“福音”和“生存真諦”,Birger卻一心隻揣著“傾訴”的鬼胎;當Birger提出要和她“聊聊”時,傳教女就隻想逃離。可是Birger就不讓了,他大動肝火,從求訴再到威逼。傳教女一驚嚇,撞了桌角就死了。事情變得有些難以歸咎。隻是聆聽一下傾訴而已,奎師那傳教女為什麼就感覺毫無意義?要是同意了就不僅沒有喪命的危險,說不定還真能成贖救的起點。教義和人心的脫節,也在不帶一點人間氣息的奎師那傳教女形象裏早早地暗示了。
而Lukas Moodysson真正要牽帶的,卻更是由慌忙的生活節奏造成的交流的枯竭和聆聽習慣散失的事實。社會的“犧牲品”Birger隻不過對外界進行了一次自發性的反擊。因為他所求的並不多——找個人聊聊而已。
導演檔案:盧卡斯·莫迪森(Lukas Moodysson),1969年出生,瑞典導演、製片。莫迪森集詩人、導演、女權主義者和虔誠的教徒為一身,越來越強烈地在影片中宣揚其左傾的政治立場。莫迪森的影風從《同窗的愛》開始,由亮變暗,從傳統敘事轉入實驗手段再重回傳統,經過了反複的起伏變換。長片作品:《同窗的愛》(Fucking Amal,1998)、《一個屋簷下》(Tillsammans 2000)、《永遠的微笑》(Lilja 4-ever 2002)、《心洞》(A hole in my heart,2004)、《夢修羅》(Container,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