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楓被簡歐優雅的塞上車,“去西苑,讓人把夫人放在皇家的行禮搬過去。”簡歐喜怒難辨的吩咐著司機,他鬆了鬆領口的領結,兩隻手隨意的搭在靠背上,他此時的模樣像極了正在醞釀爆發的火山,白慕楓警惕的朝車門邊靠了靠,“西苑是哪?”
“我住的地方。”
“你住的地方?既然有住的地方幹嘛把我塞到皇家。”
“我說了,是我——住的地方。”
白慕楓已經開始琢磨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這個家夥給滅了,她的牙齒潔白而銳利的死死纏繞著,“那你現在幹嘛又要帶我去呢?”
簡歐沒有回答,他望著前方寬闊而平坦的道路仿佛在思考久遠而又難以追尋的謎底,他突然間開口,“三年前的那場車禍是你編的嗎?”
白慕楓莫名的緊張起來,十指緊扣在一起,“嗯,我編的。”
“你腳上的疤……”
“爬山的時候留下的紀念品。”
“我想說的是不仔細看的時候還真不知道那是道疤。”
白慕楓此時的大腦細胞已經開始一批批的切腹自盡了,她整個意識流跟剛出生的嬰兒沒什麼區別,所以她才能笑得跟白骨精似的吐出下麵一番話,“是啊,還是你夠細致,對了,不知道你今天有沒有細致到上網看看一些比我腳上這道疤還要有趣的事情呢?比如……英國的某位華裔鋼琴家最近要結婚呢?好像……好像叫木風什麼的,點擊率很高的……”
手腕上的痛感讓白慕楓立即恢複了理智,簡歐手上的力道絲毫沒有減弱半分,車內氣壓下降,他那帥得離譜的臉上聚集了大範圍的風暴,他掏出電話,聲音像是鋒利的刀片切割著電話那頭的倒黴蛋,“你封鎖了她的消息……很好,你確定你能承擔隱瞞我的後果?”
掛了電話,簡歐放開了白慕楓,暴風瞬間散去,放眼望去晴空萬裏,他兩隻手依舊隨意的搭在座椅上,神情像極了冷漠傲然的宙斯神,沒有人能猜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車子一路駛進了一幢哥特式的建築物裏,或者說是一幢城堡,綠蔭的草坪,小天使的噴泉,琉璃的石板路,這個地方簡直就是白慕楓安享晚年的聖地嘛,每一個精美的細節都變成一朵朵的小花在她的身體中盛放,她實在是難以抑製住內心的洶湧澎湃太想問身旁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偽天神,“您這地賣不賣啊?”
城堡裏儼然是中世紀的皇室風格,刻有圖騰的廊柱支撐著這幢仿佛裝有很多故事的城堡,暗紅色編織著雛菊似的繩結的布藝窗簾遮擋住了窗外透進來的光線,它讓這幢城堡變成了一個瑰麗華美的木匣子,擁有鑰匙的人才是真正的主人。
白慕楓一步步的走進這個地方,錯亂的熟悉感讓她本就興奮的大腦瞬間死機,她失去所有力氣向後倒去,還好有人接住了她,和以前一樣,為什麼是和以前一樣呢?這個問題在她的大腦裏一閃而過,然後她的意識完全被截斷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鍾了,她渾渾噩噩的走出房間,順著階梯走下,嘈雜的人聲傳入耳朵,她睡眼惺忪的拉開眼皮,然後二十多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在她瞳孔中閃動,坐在正中央的簡歐表情複雜的看著她,強硬的心理素質讓她依然可以雲淡風輕的抬起手來,以自認為最優雅的笑容跟下麵坐著的二十多個穿得一本正經卻又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人打了一個招呼,伴隨著一陣抽氣聲,簡歐一聲怒吼,“想要活著的,都給我把眼睛閉上。”
白慕楓算是徹底的清醒了,她懷著忐忑的心情低頭一看,一件半透明的黑色抹胸睡裙飄零的掛在她保養得不錯的身體上,而就在她抬首打招呼的時候,本就已經很短的裙擺被她提到了一個惹人遐思的高度,她凝結了笑容,以一個男人的速度衝回了房間。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敲門進來,白慕楓正兩手叉腰在衣櫃裏倒騰出一件能夠穿出去見人的衣服,可惜這個衣櫃裏放著的不是女人的內衣就是比內衣還暴露的睡裙,“小姐,先生讓我送杯熱茶來給您壓壓驚。”
白慕楓打量著這個風韻猶存的女人,氣說:“壓驚?除非他把心、肝、脾、肺、腎全都割下來煮成湯給我喝或許還真能起些作用。”
女人不說話,眼帶精光的瞥了一眼被翻得亂糟糟的衣櫃,她徑自走了過去細致的整理起來,“小姐,您可以叫我靜姐,我為先生守了這棟房子十年,您是第二個住進這裏的女人,可您也不能忘了自己是客人,主人的東西您還是不要亂動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