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19(1 / 2)

這場婚禮就像是一個核反應堆,每個人都各懷鬼胎的期待著爆點的啟動,他們蠢蠢欲動,沒有人會關心這場婚禮的兩個同性主角之間的另類愛情,更沒有人懷著祝福參加這場婚禮,白小幺不會,她隻是好奇她二姐能在這場婚禮上幹出點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白慕楓更加不會,她實在難以想象當白老爺子知道自己的孫女娶了一個女人時,會不會從房間的某個暗格裏掏出一把槍直接把白靜嵐給嘣了,不過如果運氣夠好,或許他能氣得一命嗚呼,但是白意君幹了二十多年的荒唐事都沒能讓老爺子萬古流芳,他老人家活得依舊精神抖擻,所以每回給老爺子過壽的時候,白慕楓都刻意的忽略長命百歲這個詞,有回晚上做夢,她夢見老爺子閉上眼後就再也沒睜開過,他就這樣平靜的入土為安了,然後白慕楓就笑醒了。

也許在三年前白老爺子得知白慕楓的母親死訊的時候臉上浮現的暢快淋漓的笑意讓白慕楓徹底忘記了這個年邁的老人也是自己的爺爺,爺爺?多可笑的稱謂。

他說:死了真好。

他說:慕楓啊,你不要學那個女人,髒了我們白家。

白老爺子忘了,那個女人,是白慕楓的母親,而白慕楓幾乎毫無遺漏的繼承了那個女人的美貌、氣韻、智慧還有怨念。

意料之內的爆點終於被引爆了,隻是引爆的人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而最為驚訝是白小幺和白慕楓,她們同時倒抽的冷氣幾乎能冰凍整個宴會廳,誰也不會想到當婚禮的新人姍姍來遲之時,聽到的第一聲話語不是友人的祝福,不是牧師的聖經詢問,而是一聲笑意詭然的親切呐喊,“白靜嵐,爺爺知道你要娶一個女人進白家嗎?”

白意君兩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帶著他那一幫溜須拍馬的奴才十足紈絝子弟的模樣穿過靜觀其變的賓客走向麵色鐵青的白靜嵐,白慕楓順手拿過酒杯笑意盈盈的攔在了他的麵前,隻用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來都來了,是要賓主盡歡還是同歸於盡,你會選擇的吧。”

白意君接過酒杯,一口氣喝了下去,他笑得肆無忌憚,像是即將登基的傀儡太子,“白慕楓,你說這話就承認你是同夥了?”

“你想要什麼?白氏的股權嗎?還是我的位置?”

“白慕楓,你舍得嗎?費盡心思的爬到現在的位置,就為了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怪胎放棄現在的一切?”

“隻要你閉嘴,就算是你想要坐老爺子的那把交椅,我也能弄來給你。”

“哈哈哈,真是誘人了,可是怎麼辦呢?”白意君突然湊近白慕楓的耳邊,悄聲的說:“比起你說的一切,我更喜歡看你倉皇無措的狼狽樣子了,所以……”

他卯足了勁要給白慕楓以致命一擊,可是誰也不知道,這場災難才剛剛開始。

白意君從褲子口袋裏掏出電話,聲音赫然如重錘,狠狠地敲昏了白慕楓,“爺爺,您聽清楚了嗎?噢,對了,還有白妍夕,她也在,穿得跟伴娘一樣,她們三姐妹可是讓我們白家又風光一把了……嗯,好的,我知道了,這裏我會處理的,您放心吧。”

白慕楓整個人石化在了當場,隔著電話她都能感覺到老爺子直線飆升的殺氣,更重要的是她被麵前這個滿腦袋隻有風花雪月的酒囊飯袋給將了一軍,除了要承擔老爺子的雷霆之怒外她引以為傲的自尊心正在土崩瓦解,這太可怕了,而更可怕的還在後麵。

“白意君,你混蛋——”白小幺彪悍的從服務生手上搶過一瓶還未開封的紅酒,她掄圓了胳膊扯著嗓子就朝白意君氣勢洶洶的撲來,白慕楓回過神來的蒼白,白靜嵐放開木風的狂奔,方以尋聞聲後的無措,簡歐片刻的呆愣,皇風了然於心的淡淡一笑,西林的震驚,安子萱的幸災樂禍,白意君的冷笑,所有的表情全都淹沒在了一聲巨響,一米高的香檳塔轟然倒塌,玻璃碎片密密麻麻的鋪陳了一地,泛著液體,“滴——嗒——滴——嗒——”

整個宴會廳在一聲巨響之後突然靜謐無聲,像是一座荒村古墓,途徑的人隻能噤聲,連呼吸都忍下了,隻有滴滴嗒嗒的聲響像是刀割喉嚨一樣讓人從骨血裏抗拒,刺眼的紅同地上的酒液逐漸混合,越積越多,直到一聲聲揪心的痛吟,白小幺雙手護住臉斜倒在碎片之上,她的手臂和後背紮滿了碎片,看得人心驚。

災難來得讓人措手不及,誰都沒有來得及看清白小幺是怎樣在氣勢洶洶的前進過程中突然跌倒摔進香檳塔裏的,她本來打算用來砸白意君的紅酒滾到了一雙淺藍色的綢麵高跟鞋旁邊,沒有人關心這雙鞋的女主人,就像這場突然出現的災難一樣,誰也沒有發覺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

白靜嵐和西林慌亂地朝這邊跑來,白慕楓驚得神色慘白的準備扶起白小幺,她用盡了所有理智支撐著自己被一波波炸彈襲擊得支離破碎幾斤垮塌的身體,重心不穩,碎片安靜的躺在地上閃著晶瑩的如同刀鋒一般銳利的光芒,眼看就要上演同白小幺一樣的畫麵,西林和白靜嵐同時伸出手想要接住她,,可就在這時,她的腰上不知道被誰輕輕一推,身體朝著木風的方向倒去,兩人一同跌撞倒下,簡歐的目光幾乎在木風跌倒的瞬間變得淩厲起來,他像一陣風一樣把即將倒在碎片之中的木風帶進自己的懷中,其實他本可以兩個都救的,可是他隻救了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