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和木風第一次……”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簡歐就率先問了句,“我總覺得少了一個人,需要我把她叫來嗎?”
除了白小幺,所有人都清楚這個“她”指的是誰,白小幺天真的問:“少了誰?有新朋友要來嗎?”
木風說:“簡跟以尋開玩笑了。”
白小幺“哦”了一聲又繼續笑容燦爛的看著方以尋,白慕楓藏在袖子裏的手緊握成拳,雖然她經常自嘲自己有個傻妹妹,卻不代表隨便一個人都能把她妹妹當傻瓜來騙。
方以尋垂頭喪氣的換了一副討好的口吻,“今天的飯菜還算合口味吧?”
“還好。”
方以尋坐下攤了攤手,“我的問題問完了。”
白小幺目瞪口呆的問,“這也算問題,你這黑幕也太大了點吧。”
簡歐瞪了一眼白小幺,方以尋趕忙捂住她的嘴,“小屁孩,不懂事。”
簡歐伸出食指輕輕的碰了一下酒瓶,瓶口在白慕楓的麵前停了下來,“你是誰?”
白慕楓狡黠的笑著,“我是……我。”
“哈哈哈……”方以尋實在是忍不住了,一個問的簡潔,一個答得簡潔,“你們倆是不是打算先來段相聲啊。”
“膽子變大了?”簡歐一問,方以尋就閉嘴了,從白慕楓開始,酒瓶又被轉回了簡歐的麵前,白慕楓問,“我現在可以不再做簡夫人了嗎?”
簡歐幾乎是脫口而出,“不行。”
木風若有所思的看著簡歐,自顧自的喝下了第三杯紅酒,簡歐撥動酒瓶,直直的對準了白慕楓,“你腳上的疤不可能是爬山造成的,我要第二個答案。”他問過林辰,這是被尖銳的物體割傷的。
“車禍。”她平靜說出口,和簡歐一樣,她把瓶口又轉了回去,“為什麼不行?”
“我不放人。”
瓶口被簡歐再次轉向白慕楓,“什麼時候的事情?我要具體的月份。”
“三年前四月。”
瓶口回到簡歐的位置,白慕楓問:“給我一個留下的原因?”
“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有價值。”
簡歐已經不去管紅酒瓶了,他自顧自的發問:“在哪裏出的車禍?”
“英國利物浦。”
方以尋聽到這個利物浦這個城市的時候臉上都是微微的一驚,這是個戰後重建的城市,治安一直不是很好,很多黑幫成員在這裏聚集,她一個女人怎麼會去這個城市,並且她絕對不可能是在那裏發生的車禍。
白慕楓看了一眼臉色暈紅已經開始微醺的木風,她問簡歐,“你愛我嗎?”木風倒酒的手一頓,秦楊皺眉,他是清楚白慕楓的真實身份的。也是在場唯一打心底討厭她的人。
他有一秒的遲疑,重重的回答:“不愛。”
他走到白慕楓的麵前,雙手向後撐著桌子,一字一頓並且無比肯定的說:“三年前的四月份在利物浦隻有一名外籍華僑因車禍被送至當地醫院,不巧當時林辰就是當地醫院的醫生,更不巧的是……我就是那名外籍華僑。”
白慕楓笑意冰冷的看向白小幺,三年前關於車禍的一切記憶她一點印象也沒有,她唯一記得的是自己在某個陽光熾烈的下午醒來,她全身上下插著各種管子,聲帶像是被人拿刀割斷了一樣,之後就是魚貫而入的醫生、護士,他們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像是看一具剛從金字塔裏走出的木乃伊,當她完全康複從醫院走出時,腦袋裏的記憶隻有穿著白大褂在那個病房裏進進出出男人和女人,而她對於車禍的認知則是由白靜嵐和白小幺繪聲繪色的輸入她的大腦的,她也有過懷疑,可是能有什麼能比車禍更能解釋她失憶的原因了,她隻能選擇相信,或者說她不得不相信。
白小幺低垂著頭不敢看白慕楓,她悄悄地拿出手機在桌子底下給白靜嵐發了一條信息,四個字,東窗事發,附上了一個地址,如果白小幺知道這條短信造成的後果,那麼即便是被白慕楓活活瞪死,她也絕不會去召喚白靜嵐這個伏地魔的。
而此刻在白靜嵐對麵坐著的是白小幺的主治醫生,在他給白慕楓遞上一份化驗報告以後長達三分鍾的時間裏,他一個年過半百、心寬體胖的男人在白靜嵐隨時準備絞碎人的目光下,白色的袍子已經浸濕了整個後背。
簡歐步步緊逼,他的目光一直在白慕楓的了臉上停留,他在尋找什麼隻有他自己知道,“我還是原來那個問題,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