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會就像一塊巨大的磁鐵一樣,而武林各派就是一根根無法抗拒這股磁力的細針,各門各派帶著各自的心思湧了進來。
而朝廷也的確是相當的大手筆,且不說會場多麼的豪華,光是其招待各派人士的標準就已經足以讓無數人為之吃驚。
吃的、用的、住的無一不是極盡奢華,甚至已經有門派開始為此感到慶幸,慶幸自己早一點過來,比別人多享受了一段時間。
除此之外,雖然會場周圍到處都是巡邏的元兵,但是愣是沒人感受到一絲肅殺的氛圍,反而非常地受用。
元兵無論對哪個門派的人都尊敬無比,那副謙卑的表情,就像在場的人都是朝廷的高官大員一樣
峨眉派是三大派中最先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到了會場的,江七交給郭襄的任務就是大概摸清這裏的情況。
然而,這次郭襄似乎注定要讓江七失望了。
峨眉派已經入住三天,盡管行動完全沒有受到限製,可郭襄得出的唯一結論就是江七說的是對的,這裏的確不對勁,但哪裏不對勁她又連半點頭緒都沒有。
猶豫了很長時間,郭襄還是把這個消息傳了出去,和自己丟人比起來,明顯是當前的局勢更加重要。
不過想象中的薑易式嘲諷並沒有到來,反而是武當和少林的人在自己放出信鴿沒多久之後來到了大會。
沒有貓膩是不可能的,但是江七卻想不出更好的應對辦法,隻能讓三派互相援護,而自己在邊界上放風。想到這裏,江七又忍不住疑惑起來,檀修然選這麼個地方似乎是故意讓自己來插上一腳。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完美的陽謀,因為江七沒辦法坐視不理。
幸好,所有人的好奇心都沒有過多地被折磨,就在所有被邀請的門派到齊之後,檀修然終於有新的動作了。
接風宴,雖在意料之中,卻依舊讓江七難以心安,畢竟他沒辦法到場。
江七能做的,隻有等。
宴會在傍晚開始,雖然日光還沒有完全退去,但是作為宴廳的建築周圍已經擺滿了火把,來來往往的元兵們正在不停地為準備食物而忙碌著。
身穿一身儒衫的檀修然站在門口,熱情地招待著每一個入場的人。
如果江七在場,一定會驚訝地合不攏嘴,因為此刻滿臉和煦笑容的檀修然和之前那個瘋狂版的簡直是天差地別。
而大多數門派的首領對檀修然也是相當客氣,一是因為他是朝廷的代表,二是幾天的接觸當中,他們發現檀修然格外地好相處,甚至有人已經開始和他兄弟相稱。
武當、峨眉和少林三派同行而至,浩浩蕩蕩的隊伍相當之霸氣,除了少林和峨眉以外,武當方麵此次也不是隻有宋遠橋四人,二十多個麵生的弟子緊隨其後。
在江七的建議下,宋遠橋選擇了讓武當韜光養晦,走上了和峨眉之前差不過的道路,廣開山門,而身後這群人就是第一批的成果。
站在門口的檀修然見到三派的人臉上沒有任何波動,依舊像之前那樣,熱情地接待著,盡管三派中沒人有好臉色。
“既是中原子弟,為何甘為韃子走狗?”走過檀修然身邊時,滿臉不悅之色的俞岱岩突然出聲喝問。
俞岱岩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也不小,除了三派的人以外,聽到這句話的人都是微微一愣,有的人更是已經開始暗罵俞岱岩。
“俞三俠說笑了,在下是在為天下百姓做事,又何來走狗一說?蒙人也好,漢人也罷,其中各有好壞,草率地以民族區分的話,是不是有些有失公允呢。”
檀修然說著頓了頓:“還是說,武當門下的見識也就如此而已?”
作為東道主,檀修然自然不會主動對來賓動手,但是這不代表他會無上限的忍受挑釁。
俞岱岩被一句話憋得滿臉通紅,饒是他夠沉穩,也已經有按捺不住的架勢,但好在被旁邊的俞蓮舟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