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愛與殺(1 / 2)

時間靜靜地走,藥中安眠的效力漸漸消散,病床上的女孩子忍不住動了動。

本就不是一個習慣深睡的人,藥力一過,長年養成的警覺性漸漸清醒,意識就回來了。

睜開眼,撐起左手坐起來,一用力,手腕處的傷口就被硬生生地撕開,生疼的滋味讓簡捷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但到底不是柔弱不禁風的女子,這種事對她而言簡直太過平常,於是她悶哼過後就再沒有其他反應,一個好身手翻身下床,找了放在一旁的繃帶,自己動手重新包紮好傷口。

打理好了身體,她這時才注意到自己在什麼地方。

幹淨華麗的私人病房,每一個細節都在說出它的與眾不同,她對這裏很熟悉,這幾年來進來過好幾次,算是舊識了。

這麼說,又是他救了她?

簡捷抓了抓頭發,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攪得她心煩意躁,晃晃悠悠地拉開病房臥室的門走了出去。

“醒了?”

客廳裏,一個男性聲音突兀地響起。

音質清冷而華麗,縱然再隨意,也掩不了那一絲性感的底色。

這般聲音,這般態度,唐易,自然隻會是唐易。

簡捷深吸一口氣。

究竟是幸或不幸?如果當年她沒有遇到唐易,她必死無疑;可是當年她遇到了唐易,於是現在比死更差。

“啊,”她抓了抓腦袋,把本來就淩亂的長發弄得更像個小鳥窩,“不好意思啊,這次又麻煩你了。”

唐易輕笑,“你也知道你這是在給我找麻煩?”

他語氣裏有那麼明顯的不耐與怒意,簡捷沉默地走到一旁的吧台邊,給自己倒了一杯龍舌蘭,不顧身上還有那麼多傷口而不能沾酒,仰起頭就一口飲盡。

火燒火燎,好像隻有這樣才有勇氣和他對談。

“你不想管我可以不管啊。”

果然,酒精,真是一個神奇的東東……

一喝酒,什麼混賬話都敢說了……

聞言,唐易‘啪’得一聲合上手中正在翻看的文件,甩在一旁任它散落一地。他忽然站了起來,大步流星朝她走去,當她抬眼看見他已經近身時,隻感到雙手忽然被他反綁住,他毫不理會她身上還有傷,扣住她的腰就把她的身體壓死在了吧台上。

“不管你?啊?”

他一把捏起她的下頜,捏得她生疼,他眼裏那麼明顯的怒意。

“然後呢?再讓你爸爸去求唐勁救你?”唐易怒極,指尖用力,她精巧的下巴上硬是被他弄疼了:“你明明知道,以唐勁的性格不可能見死不救,你也明明知道,以唐勁現在的身份卷進這種事對他絕對沒有好處,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再和唐家扯上關係,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

她沉默。

半晌,她才閑閑開口:“不要和唐家扯上關係?那你當年不要救我不就行了……”

唐易陰鬱得看著她。

簡捷聳聳肩,對他笑笑,用瀟灑的態度掩飾住內心黯然的神傷,“你說我怎麼這麼倒黴,還沒嚐過溫香軟玉的溫柔鄉滋味,就栽在你手裏。”

……

如何形容當年那一場相遇呢?

如果硬要說是‘命運’未免太狗血,但是,不是命運那又是什麼呢?隻不過,和童話故事不同的是,她於相遇之時開始動情,他卻隻當她是生命中的一段小插曲,根本不值一提。

第一次見到唐易,他是怎樣一個模樣,她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這個忽然出現在他麵前的男人好漂亮,他的表情好柔和,穿一身深色西服,一步一步從山間台階上走下來,走到她麵前,彎腰半跪與她對視。

追殺她的人站在一旁叫囂:“把這個女人交出來!我們爺交代了,她看見了我們賭場的秘密一定要殺了她!”

他笑一笑,全然不在意此種威脅,甚至連眼都沒有抬,輕啟薄唇,對一旁的那群人淡淡說了一個字:“滾。”

來人大怒,剛要動粗,隻見台階下站著的兩排人已經舉起了手裏的槍,隻要台階上的男人一聲令下,他們就能動手。

此種陣勢,有眼力的人都看得出來,絕對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訓練得出來的,這種氣勢,斷然不是一個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來人有點慌了,忍不住問:“你、你是——?”

男人沒有回答。

台階下站著的尹謙人替他回答了這個問題,隻用了四個字。

“唐家,易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