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處在青春期的我們,心總是很脆弱敏感,會因為別人的一句話或一個眼神而思量很久、那時的我們太在意別人的看法,因為我們總是活在別人的眼裏,而不是自己的世界、我們總是朝著別人所說的方向走去,走著走著卻不小心迷失了自己、我們原以為磨掉棱角會走得更遠,殊不知,下坡時,我們也會溜得更遠。
終歸那時的我們太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那時的我們太年輕。
接下來的軍訓對何夕來說也是如此反複折騰,隻可惜班級位置變了,她找不到那個期待看到的身影,隻有專心的訓練,她也知道,如果她再受罰可沒人陪她一起。
下午放學何夕和張藝在外吃過飯回到學校,剛走到教學樓四樓時,就聽到三樓有人在說話:“聽說六班那個何什麼夕的沒,一直向我們班的吳勳傑獻殷勤,看她說話的樣子真做作。”
聽到這時的何夕猛的朝教室跑去,心裏亂成一鍋粥,“我怎麼了啊?我怎麼才來就惹到別人了?”
:“何夕”
張藝一聲猛喊驚動了那兩個說話的女生,還有在二樓的吳勳傑,吳勳傑大步跨上樓,路過這兩個女生時斜眼看了一眼便離開了。他在六班門口掃視了一圈沒有何夕的蹤影,吳勳傑定下來,愣了一會便向陽台走去,他知道她一定在那。
吳勳傑到的時候何夕正45度仰望天空,這時的天空沒有了太陽的光輝,隻有那太陽落下的地方晚霞染紅了半邊天,從吳勳傑的角度看過去,何夕的側臉映入晚霞中,仿若一幅畫,一副充滿落寞憂愁的畫。
:“何夕”
吳勳傑輕聲的呼喊喚醒了在落寞放空中的何夕,何夕就這樣定定的望著眼前的人,竟不知到說什麼好,仿佛自己心底不能說的秘密暴露在他的麵前。她怕別人看她的眼光,更怕他知道了不知道會怎樣對她。
一直在練習微笑的何夕無措的落淚了,吳勳傑遞給何夕一張衛生紙,何夕清楚的記得紙上淡淡的清香。
他淡淡道:“不是遇到什麼事都能用流淚來解決,”吳勳傑望著晚霞靜靜的說:“經常流淚會成為習慣,當習慣已成自然,人生如夢。”
隻是吳勳傑不清楚也不明白的是何夕不想習慣,卻無力更改。
何夕心裏那樣想著,卻比出大大的微笑:“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吳勳傑麵對晚霞苦笑了一下:“我叫吳勳傑。”
兩個單薄落寞的身影在這小小的空間裏共同欣賞著晚霞。
那一天她記住了他的名字,深深的記住了,以至於後來隻要聽到這個名字心便會咯噔咯噔的跳,使她丟失片刻的理智。
晚上放學後何爸爸依舊等在校門外,由於在建築工地工作,何爸爸有點消瘦,但臉上不變的是那淳樸的笑,何爸爸立在他那輛舊的125摩托車旁邊何周圍的人聊著天,看到何夕出來便招手呼叫何夕:“小夕這邊,”何爸爸笑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總給人很溫暖的感覺,親戚們都說何夕和何爸爸長得很像,何夕也這樣覺得,望著爸爸,何夕覺得隻要有爸爸在,她就能一直做個孩子。
回到家,何媽媽和弟弟何晨還在看電視,看到何夕回來,何媽媽又開始張羅何夕的夜宵
:“媽,不用了,我已經在學校吃過了”
:“沒事,再吃一點吧,學習差沒事,身體一定要養好。”
:“媽”何夕嘟著嘴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其實自己的成績也不是那麼差吧。
何媽媽望著何夕說:“小夕,你怎麼又長黑了,本來都已經夠黑的了。都快趕上你爸爸了”
:“媽,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爸爸,你看媽說你黑”。
正在看鎧甲勇士的何晨慢慢的說道:“就因為姐姐原本就黑,黑色吸熱所以越曬越黑撒,你見過哪個長得白的人一曬就黑到這程度的嗎?”
何夕瞬間就不高興了,追著何晨滿屋子跑,何爸爸和何媽媽相視一笑。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幸福。
吳勳傑騎自行車路過何夕家樓下時,默默的停下車,望著那燈火明亮的那層樓,若有所思,然後默默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