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模糊的一切更適合我呢?什麼事不用看的那麼清楚模模糊糊就好,後來的何夕總結出視力下降的好處:眼不見為淨。
何夕的視線漸漸開始模糊,她坐在第三排,已經不能看清黑板上的字了,在人群中也不再能準確的辨認出他,遇到熟人時也隻有等他們都走到麵前才能認出。為了不影響學習,何夕配上了一副300度的黑框眼鏡,她站在鏡子麵前,看著自己圓潤的臉上掛著的黑框眼鏡暗自歎了一口氣:“更醜了。”
:“姐,別灰心嘛,人家豬八戒都戴眼鏡裝斯文呢,你比他好多了。”何晨從何夕旁邊飄過,帶點漫不經心的口氣,依舊懶懶散散的模樣。
:“何晨,你個豬八戒。”
何夕和這副眼鏡努力的磨合著,帶著眼鏡雖然能看清了,但何夕總感覺哪裏不適應,卻又說不清是哪,她努力的適應這太過的清晰。
這天,吳勳傑剛上完體育課,把天藍色的運動衣隨意搭在肩上,路過六班時,他不覺的朝教室裏投去視線,當他看到何夕用手支撐著頭,一副黑框眼鏡掛在鼻梁,她視線朝下,一動不動,這樣的何夕帶著三分傻氣,吳勳傑不覺間寵溺的笑了笑。
在上課的老師突然走到何夕身邊,凝視了幾秒,然後在課桌上一敲,何夕的頭直直的墜下撞到課桌又慌忙的抬起,看到老師那麵無表情的臉,何夕頓時轉頭看向同桌。
吳勳傑這才知道她被人打擾了美夢。
何夕覺得很懊惱,又覺得太不好意思,趕緊把書立起來擋住臉。
:“何夕,你書拿倒了。”老師善意的提醒到。
這時周圍的同學都轉身看向何夕,竊竊的笑著,何夕把頭埋的更深了,不經心往右一瞟,她清楚的看到了吳勳傑那帶笑的側臉,穿著和白色T恤從窗台走過的身影。
在上課時,吳勳傑也會不經意的想起何夕那傻傻單純的模樣,戴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增添了幾分稚氣,可後來他才懂得,一開始戴著黑框眼鏡的何夕是那樣單純,不知從何時起,何夕把她所有的喜怒哀樂都藏在那副眼鏡的背後,他看不清,更弄不懂,當他很久都沒再見她戴眼鏡時,他發現她的眼神變得複雜,不再似以前的單純,對他也不再熱枕,甚至是冷漠,他以為她的眼裏不再隻有他一人。
如果我們一直如初識這般美好該多好,可以憧憬,可以不用如後來這般憂傷。
慢慢入冬了,天也黑的越來越早,還沒到晚上六點,整座城市就已經燈火通明,何夕總是透過窗台看著校園裏林蔭小道上的人影憧憧,與燈火闌珊,她覺得,這樣一種靜謐的美和不動聲色的寧和更讓她覺得內心空明,一陣涼意襲來,何夕不經打了一個冷顫,她把單薄的校服緊緊拉住,看到同學們熱火朝天的打鬧,何夕無奈的苦笑了,看到一直埋頭苦學的同桌,這笑意更深了。
吳勳傑從六班走過,看到一瞬間苦笑,然後無精打采趴在桌上的何夕,他若有所思,繼而轉身離開。
何夕漫無目的的打量著周圍的同學,在何夕心裏,最耀眼的還是張藝,她本就美的像一幅畫,加上那天真無邪的笑顏,令何夕不忍別開眼,更何況是那些追她的男生了,追張藝的男生可以以打計算,張藝最終挑選了那個用球砸到何夕的男生,這也在何夕的意料之中。此刻的張藝便在陽台上和那個男生談笑,張藝漸漸淡出了何夕身邊,何夕就這樣遠遠的看著。
:“何夕,在看什麼。”一個留著鍋蓋頭的女生把何夕從沉思中拉回。
:“小蘭啊,沒什麼啊。”何夕立馬坐直,她怕別人知道她那羨慕或是嫉妒的眼神。
:“你看你,再發呆,都快成為發呆女神了。”
:“是發呆女神經”楊林浩不知何時走到何夕旁邊,用抑揚頓挫的語調說道,然後又無所謂的走過。
:“我有一個秘密想告訴你,我有喜歡的人了,”小蘭的臉因為這句話而變得緋紅,:“我不知道怎麼辦。”
:“誰啊,那就告訴他吧。”
:“杜嘉文,我和他同桌很久了,他經常唱歌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