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晴兒點點頭,“沒錯。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張琳死後的怨靈便是咱們遇到的那個女羅刹。但是,她是怎麼變成女羅刹的,而老張盜取屍體的目的是什麼,極可能是相互關聯的謎團。不過,這二者之間,與公路上的兩具屍體,是不是有關係,就難說了。”
何瑞修的飯吃吃的,就感覺盒飯像是味道變了一樣,食欲也慢慢地退下去。“我不想吃了。吃飯的時候想這麼多東西,其實非常影響食欲。”
王晴兒淡淡一笑,“習慣了就好了。今天下午,我們需要做的一件事,也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到當時老張住所附近的每一家醫院,去查張琳的住院記錄。至於老張去了哪裏,第六現場調查局會繼續查。”
“住院記錄?有什麼用?”何瑞修不解地問。
“核實一下,是否張琳變成了那個女羅刹。靈休的靈磁波,和生前主體的生理電活動之間有直接的聯係。所以,如果我們能夠找到她的住院記錄,使用它的腦電圖、肌電圖或者心電圖中的任何一個,就可以演算出她的靈磁波譜,隻是,這三種圖的演算困難程度,是依次增加的。吃完休息一會,2點鍾,準時出發。”
說準時出發必然準時出發,似乎就是王晴兒的習慣。何瑞修定了鬧鍾,在出發之前5分鍾,便已經等在門口。王晴兒見他已經開始主動適應這種工作習慣,不禁微微一笑。
張琳最後一次住院,是在11年前,起因是肺炎,並且沒有死亡記錄,痊愈出院。所以,這就直接排除了她當時就已經死於醫院的可能。再往前查,可以發現,在12歲到17歲之間,張琳多次住院,診斷都是同一個,重症抑鬱症,具有生理表現,無法正常學習和工作,基本是每年發作一次,住院兩個月左右可以出院,繼續學習。在出示證件之後,他們順利便印了病曆,而其中的關鍵,便是每次住院時都會例行檢查的心電圖。
回到辦公室時,已經是下班時間了。二人簡單地吃了些飯,王晴兒便將心電圖掃描,輸入靈磁波譜分析儀之中。“這就是我們的專業術語圖譜演算所指的內容。腦電圖和肌電圖,所反映的人體電生理活動相對更詳細一些,所以,用它來演算靈磁波碰,會更容易。而心電圖,受到的幹擾相對更多一些,所以要演算起來,不單時間長,也需要更多的基礎數據。不過,我們現在的這些,已經足夠了。從心電圖演算靈磁波譜,所需要的時間應該在5個小時左右,現在是5點,到晚上10點,我們便可以確認,那個女羅刹到底是不是張琳。”
何瑞修一邊聽,一邊認真地觀察和學習王晴兒的每步操作。他其實有信心,如果王晴兒不在,目前所接觸的儀器都可以憑記憶進行摸索操作。王晴兒也從不藏著,某些相對複雜的關鍵步驟,還會詳細解釋。
晚上十點整,靈磁波譜分析儀在完成演算之後,發出提示聲。王晴兒並不打印演算出的靈磁波譜,而是進入另一個子程序,直接查找新的靈磁波譜是否與本機已存儲的靈磁波譜有重合。不出一分鍾,畫麵顯示一串英文,“MATCH”,找到符合項。而與之相同的,正是之前何瑞修使用強磁體采集來的女羅刹的靈磁波譜。
王晴兒看著顯示器,奇怪地笑了笑,“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她一隻手敲著桌子,若有所思地道,“十年之前,張琳死亡,並且是在特定的時間和條件之下死亡,之後變成了女羅刹。如果沒有猜錯,自從張琳死時,老張就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為自己的女兒保持著她自己的房間。然後,在偶然的機會裏,他因為各種原因的影響,看到了張琳所變成的女羅刹,之後更是為自己的女兒製造了適合的環境,也就是現在的那個拉著窗簾、關著門的屋子。”
王晴兒停了一下,接著道,“他也許一直堅信,自己的女兒沒有死,或者說,就算死了,也一定能有辦法複活,然後就不停地查找各種資料,終於尋得某種借屍還魂的方法,於是在恰當的時機,偷取了某個恰當的屍體。”王晴兒將這些一口氣說完,之後有意無意地轉向了何瑞修。
何瑞修一直聽著,等到王晴兒看他時,立即拉過話茬,“所以,我們現在的疑點就有以下幾個。第一,張琳當時是怎麼死的,是怎麼一種死法,讓她能夠蒙冤,以致怨氣能夠達到形成女羅刹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