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坤無奈地搖搖頭,“哪兒那麼容易有什麼好運氣。”不過,說完他還是拿出手電筒,像是何瑞修一樣,開始在屋中仔細地檢查。和風和尚並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找什麼,這時候站在門口,一言不發。
何瑞修先是在屋中大概看了看,然後又趴到地上,向床底看去。這是比較老式的木床,床下是空的,靠床上搭下來的床單蓋住空缺的部分。
手電光在地麵上晃過,何瑞修的眉頭微微一皺。“上一次這間客房之中住客,是什麼時候?”
和風想了想,“記不太清了。可能是在四五天之前。如果你需要詳細的記錄,我可以去查。”
何瑞修還是趴在地上,“不,不用了。”他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一卷膠帶,小心地在地上和床板上粘了幾下,然後站起了身子,轉向和風,“你們在淨地拂塵的時候,床下是否也要打掃?”
和風道,“當然要打掃。我們講究拂塵即是拂心,打掃一個屋子,務必要細心操作,不能有絲毫的分心。”
何瑞修微微地點了點頭,“那,這屋裏,最近有沒有住過帶狗或其他動物的房客?”
和風搖頭,“沒有。而且,在我們這裏,極少有帶動物前來的。即使來,我們也有專門的動物客房,不可能與人同居此室。”
何瑞修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馮坤,“和我想的一樣。你看這個。”
他將膠帶遞給馮坤,“是不是很眼熟?”
馮坤半眯起眼睛,“嗯?這是……這好像是……好像是……”
“好像是狗毛。”何瑞修直接說道,“而且是黑白的狗毛。這突然讓我有些擔心。”他低頭看了看表,“現在已經是10點多,離望雲大師出關的正午,還有2個小時。我確實很怕望雲大師再出什麼事。”
馮坤這時候還是有些不確定,“會麼?僅憑這狗毛,或者說,是不是狗毛都不一定?”
何瑞修深吸了口氣,“原來的時候,我處理那些案子,基本上就都是這樣。這樣吧。你帶著標本,馬上回到總局進行檢測。我在這裏等大師出關。”
馮坤接過標本,裝入一個證物袋,“好。有情況隨時聯係。”說完,他自己立即出了屋子。
和風感覺到二人之間的對話有些不尋常,這時候走近了幾步,問何瑞修,“施主剛剛所說的關於狗和方丈出關一事,有何關聯麼?看起來你們像是很緊張。”
何瑞修想了想,坐到屋中的椅子上,“實不相瞞,我是鑒證署第八現場調查局的調查員。第八現場調查局,是專門調查靈異案件的。我的上司叫王晴兒,可能你聽說過。我們這次來,主要是調查藍水湖上的白日見鬼案。但是,這個案子,種種跡象表明,又與一個帶著狗的女子可能存在關係。在八角塔禪寺普清方丈的死亡現場,我們發現了狗毛。而剛剛在這個屋子裏,我也發現了類似的東西。這就讓我對望雲方丈有些擔心。”
“方丈……方丈功力深厚,不會有事的吧……”和風這時候語氣之中也有諸多不確定,不知道是在懷疑,還是在祈禱,還是在害怕。
“我也希望他沒事。”何瑞修深吸了兩口氣,“我們能否提早去見方丈?”
和風搖搖頭,“不行。這是方丈閉關的規矩,我們必須等他出來。雖然說,現在他可能有危險,但是我們也隻能在過了正午之後,確切來說,完全過了午時之後,才能嚐試去叫他。否則,輕則我們被罰,重則在方丈的閉關緊要關頭,打擾了他,後果不堪設想。”
“呼。”何瑞修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看樣子隻能這樣等下去了。”他又站起來,走到窗外,但是總歸是心神不寧,“我們還是到禪房對麵的屋子去吧。”
在禪房對麵的屋子裏,何瑞修也一直站在窗前。大概一個小時之後,馮坤打來電話。何瑞修接時就苦笑了笑,心中有種不太好的感覺。果然,馮坤告訴他的是,經過檢驗,那確實是狗毛,而且,與上一次取得的標本,相似率超過99%。
掛斷電話,何瑞修習慣性地用手摸起下巴。今天早上剛剛刮過胡子,沒有什麼胡茬,不過不多時還是找到了一根,他就開始用一個手指慢慢揉磨。
他並不是無聊,而是心中有很重的憂慮,必須用什麼事情來減輕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