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的焦點已經指向許過願。但是,許過願的行蹤,目前依然沒有線索。何瑞修一手拿出手機,有意無意地在手裏轉動著。突然,叮鈴一聲,有郵件接收提示。
打開手機,是李若凡發來的資料。
最新的資料表明,在糊塗酒吧之中,所有遺體均已經被找全。經過身份證件、DNA等多種方式對比,這些遺體之中,沒有許過願。
換句話說,許過願沒有死。
這一點,與何瑞修和王晴兒此前的推斷相吻合。
李若凡後續的資料又說明,經統計,糊塗酒吧著火一事,生還者共計12人,其餘人全部殞命。當時在火場之外,救治傷者時,急救人員主要考慮了就近原則,因此綜合衡量各醫院的救治能力之後,所有傷者全部送至了天康醫院治療。
同時,經過排查糊塗酒吧外相關的各個監控視頻,在何瑞修和王晴兒走後,許過願沒有離開過糊塗酒吧。
這樣一來,許過願應該是作為傷員之一,被送入了天康醫院!
看完這些資料,何瑞修關閉手機屏幕,看著王晴兒,“這絕對不可能是巧合。許過願一定是對周邊的醫療資源情況也掌握得極清楚。在他的計劃裏,隻要有傷者,就一定會被送到天康醫院,這個剛剛轉生的小八公所在的地方。”
王晴兒點點頭,“沒錯。這也讓我想起來,當時在火場之外,有一個傷者被抬出來時,還看了我一眼。那時候我沒有太留意他的眼神,因為他的臉已經被燒焦了。但是,現在回想起來,一個被燒成重傷的患者,不應該還有那種充滿活力的眼神。我懷疑,那個人就是許過願。”
“我們必須去收治這些傷員的地方。”何瑞修看了看邊上的一名特警,“麻煩你幫我調查一下,昨天晚上,或者說今天早上,糊塗酒吧火災之後,急救120送過來的12名傷員收治具體位置。”
那名特警應聲而去。何瑞修這時候反而緊張起來,越是快要到達案子的最終點,他越容易出現這種緊張。因為他怕再橫生出什麼枝節。
“所有傷者收治在13號樓燒傷層流監護科。”何瑞修的手機之中傳出那名特警的聲音,“一共12人,目前都在接受係統救治。”
13號樓?何瑞修抬頭看看,實際上這樓就在離他們大概三十米遠的地方。
“走,我們馬上過去。”王晴兒已經邁開了步子,同時又向身邊的特警隊長說道,“調動你的幾個手下,把13號樓特別是燒傷層流監護科給我控製住,從現在開始,不允許任何人離開。”
三分鍾後,何瑞修已經隨王晴兒站在燒傷層流監護室的門外。由於重症燒傷對於防感染的要求極高,這裏是不能隨便出入的。雖然特警隊找來了一個醫院行政人員作為引領人,但是要進這裏,依然必須嚴格按照要求,戴上帽子、口罩和鞋套,通過兩處殺菌裝置。這樣的程度,還僅僅是可以在病房的玻璃之外觀看。
監護室之中現在依然顯得有些忙亂。12個重傷者,對於任何一個科室,甚至一個醫院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挑戰。監護室的醫生分成了6組,正在按照預定的床位,給這12名傷者進行急救。
就在何瑞修穿鞋套的過程中,有一名傷者宣告死亡。
進入監護室,中間是一條設計得很寬的通道,大概有4米左右,這樣的目的就是為了在有突發情況時,不會因為通道過窄而影響救治效率。兩邊的所有監護病房都是單間,因為重症的燒傷患者感染因素很多,任何兩個人之間都可能出現交叉感染。病房的各個牆壁都是玻璃材質,從外麵能夠直接看清患者的細微動作,這有利於及早發現情況並有效處置。
科室主任剛剛參加了死亡那個人的急救,這時候迎過來,簡單說道,“從昨天晚上開始,一共送來了12名傷者。經搶救無效,已經死亡2人,現在還剩10人。這些人基本身上都沒有什麼證件,我們也無法確定他們的姓名和身份,如果不著急,可以等他們恢複一段時間,如果著急,就隻能用DNA比對了。”
王晴兒點點頭,“嗯,我們先看一眼。”
科室主任作了個請的手勢,又說道,“我們從接到消息起,就立即對病房進行了檢查,並且集中準備了20間病房備用。傷員送來的時候,我們見一個收一個,這些傷員的床頭順序,其實也是他們被送來的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