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修點頭表示同意王晴兒的分工,還沒有到鑒證署時,便已經開始連接醫療行業數據庫,分析潘偉死前的就醫情況。從記錄上看,潘偉死前去過一個診所,一家醫院,還有一個藥店。但是,由於這種遠程連接的數據相對比較簡略,要查找詳細信息,必須要從鑒證署內部直接連接醫療行業數據庫。
好在他們回去的時間並不長,沒有耽誤何瑞修的時間。從詳細記錄上看,潘偉就診的順序,依然為診所,藥店,醫院。其中,去診所發生在死前五天,接診醫生姓昌,給他開了一些安神補腦營養神經的藥物;去藥店是在死前三天,買的是感冒藥;去醫院是死前一天,也就是值夜班的前一天中午,接診醫生姓馬。
由於診所和醫院都是門診病曆,在數據庫中的記載非常簡略,大概描述都是身體不適,係統檢查未見異常,懷疑為勞累和精神緊張所致。所給出的治療方法也很相似,均以安神補腦改善睡眠質量為主。
記下了診所和醫院的地址,何瑞修決定親自去一趟。他現在需要的不是醫生的記載,而是病人的陳述。
相對來說,那個診所離得比較近一些。到那裏時昌醫生剛剛好還在。何瑞修待他接待完一個患者後走入診室,拿出了一張潘偉的照片,“我是鑒證署的。我們在調查一起人員突然死亡案,想了解一下他的就醫情況。這個人,你還有沒有印象?”
昌醫生看了一眼照片,立即用一種驚訝的語氣說道,“潘偉他死了?什麼時候的事?”
“從你這裏離開五天以後。看來你對他的印象很深?”何瑞修心裏也是比較驚訝,因為他剛剛在外麵了解過昌醫生的接診情況,每天接診不下十五六人,這樣七八天算下來,已經有一百多人,居然還能第一眼認出自己的患者並且叫出名字。
昌醫生歎了口氣道,“唉,不是印象深,而是很熟。我和潘偉已經是十幾年的交情了。他的孩子剛剛出生那會兒,正時興什麼社區醫生進家庭,所以我就和他家簽了約,成了他家的家庭醫生。這麼多年下來,雖然我的工作崗位換過了很多,家庭醫生的說法也早就過時了,但是他一直習慣找我看些小病,所以我對他們一家都非常熟悉。”
何瑞修點了點頭,“哦,原來還有這層關係。那,他來的時候,具體是怎麼個不舒服法?”
“他說他有近一周的時間,感覺身體疲勞,特別不願意運動,一運動就有一種身體被牽扯的下墜感。我這時候給他進行了比較係統的檢查,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考慮他是一個經常會上夜班的人,懷疑是不是休息不好,所以開了那樣的藥方來嚐試性治療。同時我也告訴了他,如果這種症狀持續沒有緩解或者加重的話,還是到大點的醫院去看看。”昌醫生對於潘偉看來確實是非常熟悉,不然若是一個普通患者,定不會把這些細節記得這麼清楚。
何瑞修喃喃地說道,“一周左右來看的病,五天後死亡。也就是說,從起病到死亡,一共是十二三天的時間。這樣說來,範德江他們應該還有時間。哦對了,你最近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比如勞累之類的?”
昌醫生搖了搖頭,“沒有,我確實沒有什麼不適。你是擔心,我受到感染?”
何瑞修道,“隻是為了提高警惕而問問。如果你有什麼症狀,那就必須由我們來確定是否存在一些異常了。”
昌醫生友好地笑笑,“哦,我明白。如果有情況,我會再聯係你。”
何瑞修起身,與昌醫生告別。從這個醫生口中,基本上已經能夠確定潘偉的症狀與範德江的症狀是類似的。而且,他大概有了一個時間上的概念。
離開診所,何瑞修又去了另一家醫院。趕到那裏的時候,醫院正是下班的時間,馬醫生也換完了衣服準備離開。何瑞修很客氣地向他了解情況,他也沒有拒絕,態度還很溫和。
不過,他對於潘偉的印象卻是非常淡。對於他來說,每天要看的病人數量比昌醫生多,而且也是第一次接診潘偉。他仔細回想了好一陣,還是記不清楚當時的細節。
對此,何瑞修也已經有心理準備。臨走時,他問了馬醫生的身體狀況,馬醫生最近也沒有出現什麼特殊的症狀。
從醫院離開,何瑞修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潘偉去的那家藥店。那家藥店離潘偉的住處很近,說不定裏麵的工作人員有可能認識他。果不其然,那裏的幾個工作人員都對潘偉有印象。原因就是,潘偉每周都可能有一天下班時會來藥店轉一圈,給家裏補充一些可能用到的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