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修道，“但是我覺得，這極可能是比較現實的情況。也許，每一次出現新的案件的時候，我們都有機會，可是沒有能夠抓住。”
王晴兒搖頭，非常肯定地說道，“不管如何，不管是不是沒有抓住機會，我們都不能讓更多的人因為同一個案件而死。我們不能主觀這樣希望，那會削弱我們的積極性。走吧，去清池。”
何瑞修幫王晴兒一起準備了些材料，然後從鑒證署出發，直向清池而去。夜色之中的清池，在湖邊路邊的照射之下，顯得靜謐而又略帶些神秘。由於夜已深，湖邊已經沒有了什麼行人，隻剩下一片蛙聲。
王晴兒並沒有直接將飛行具停下，而是在湖麵上飛了十幾個來回，每一個來回都會確定幾個點，然後布下陣法所需要的部分材料和靈符。這些都差不多之後，她又將飛行具來來回回地在岸邊停了十六個地方，每到一個地方，就會布設一個小型的陣法。最終，十六個小型陣法與湖內的那些材料和靈符相關聯起來，便形成了整個大陣的框架。
不過，這還沒有結束。框架畢竟是框架，裏麵需要完善的東西還非常多。到更細節的布設時，何瑞修就已經幫不上什麼忙了，都是王晴兒一個人在跑東跑西。直到天快亮時，王晴兒的布設才告一段落，叫上何瑞修，乘飛行具停到湖中心的陣法中央處，將降魔杵擲下去，懸在半空之中。
第一縷曙光衝突了黑暗，直接照射在降魔杵上。整個陣法發出了一陣金色的光芒，然後便慢慢淡了下去。王晴兒一直微閉著眼睛，直到太陽完全升起，才睜開眼睛搖了搖頭。
“在這湖裏，我沒有發現異常的情況。也就是說，惡靈已經不在這個湖裏了。”她輕歎了口氣，“這就是我們忙了一晚上得出的結論。”
何瑞修知道王晴兒有些失落，想要安慰她，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他沉默了一會兒，無意中將頭轉向窗外，卻見到天邊的烏雲正在聚集。
“大清早的又要下雨了。”他像是順嘴說出來的一般，不多時又加了一句，“希望這次不出現前兩次那樣的雷電陣法。我覺得，如果不出現那樣的雷電陣法，可能就不會有人遇害。”
王晴兒道，“風雨雷電，是大自然的客觀存在，我們的靈異科學，也無法左右。想不出現那樣的雷電陣法，除非我們能破壞，或者說改變大自然形成的雲層和電荷。如果這些雲層和電荷是那個惡靈操控的，說不定我還有能力對抗一下。但是若是自然形成的，我們去嚐試改變或影響它們，就會麵臨很大的危險。不過……”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隻手慢慢撫摸著飛行具上的一個控製按鈕，一邊放慢了語速道，“嗯，說不定這會是個可行的辦法。”
何瑞修忙問她，“你說的是個什麼辦法？”
“氣象部門，確切地說是人工影響天氣部門。雷電必然發生在強對流天氣的情況下，而當這種天氣特別極端時，有可能產生冰雹。這時，氣象部門可能會使用特製的火箭來幹預，防止形成冰雹。同樣，如果在早期，使用特殊的火箭改變雲層之中的粒子導電性，同時使用火箭引雷，說不定也能影響雷電的產生。”
王晴兒一邊說，一邊撥打了一個電話。顯然，她和電話那頭的溝通比較順暢，掛掉電話之後，她整個人的表情都放鬆了。
“氣象部門說，這場強對流天氣，估計要一兩個小時才能形成雷雨。他們會立即按照我的要求，發射引雷火箭和導電微粒火箭。這樣的話，我們有可能可以破壞這場雷雨。雷雨不形成，惡靈繼續作案的可能性就小了不少。”她說到這裏停了一下，“當然，如果說雷電形成的天然陣法真的與惡靈之間相關的話。”
何瑞修聽完點了點頭，卻沒有作什麼評論或推測。他一直看著天邊烏雲聚集的方向，自己也說不清到底在想什麼。十幾分鍾之後，隱約有幾道火光衝天而去，那可能便是氣象部門協助發射的火箭彈。
火箭彈升空之後，確實有一部分直接引來了雷電。開始的這些雷電都是極不規律，顏色也不再是此前兩次那樣的血紅。王晴兒和何瑞修看在眼裏，都覺得鬆了一口氣。兩人對視了一眼，何瑞修問道，“我們要不要先因鑒證署？”
王晴兒搖搖頭，“不行。因為我們沒有找到惡靈。”
何瑞修這時候看了看還在逼近的雷雨，“可是，我想知道，你怎麼樣才能找到惡靈。”他停了一下，補充道，“我並不是泄氣。隻是我覺得，我們現在根本沒有可以著手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