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等不到那裏,或者是禁不住這個軍營的誘惑。”何瑞修的思路進入了另外一個角度。“從案件開始,它就始終是保持著人或者動物作為宿主,隻有短時間離開的情況。這就說明,也許它本身還沒有那麼強大。受害者靈魂都消失了,也可以認為是被他吸收過去,強化自己了。這樣的話,我們要找的,就是一個虛弱的,有迫切的強化自己需求的惡靈。”
王晴兒“嗯”了一聲,又在地圖上畫了畫,以剛剛的自然八卦為基礎,形成了一個比較複雜的陣法。“你說的似乎沒錯。這裏可以形成一個自然陣法,用山脈的靈氣來加強本體。”
何瑞修道,“需要多長時間?”
王晴兒道,“很難說。因為這個陣法,需要一個特殊的陣眼作為獻祭之靈。”
何瑞修不解,“什麼樣的特殊陣眼?”
王晴兒道,“亦陰亦陽的物件。陰氣來引導山之陰,陽氣來引導山之陽。這樣的東西,實際上並不好找。如果這個惡靈找不到它,就無法發動這個陣法。”
何瑞修低頭想了想,轉頭看了一眼花名冊。他這時候搖搖頭,“不,這樣的物件很好找。薛應蒼!”
王晴兒也是一愣,“你怎麼知道?”
何瑞修道,“看薛應蒼的出生日期。單從日期看,換回農曆,應該當天就屬陰。如果我沒有猜錯,他的出生時辰可能也是陰時。這樣一來,薛應蒼就是一個陰性的人。但是,他卻身在軍營。軍人身上有天然的陽剛之氣,這就是陽性。一個陰日陰時出生的軍人,便正是這亦陰亦陽之物。”
王晴兒聽何瑞修這麼說,拿起自己的手機連接係統查詢了一個薛應蒼的基本資料,果然屬於陰時出生。她深吸了一口氣,“這麼說來,這個惡靈落到軍營,與我們剛剛的推測是不符的。他來這裏,隻是為了尋找一個陣眼。”
何瑞修道,“沒錯,他是一個對軍人的陽剛之氣沒有畏懼,同時又有著周密計劃的惡靈。說不定,現在這陣法已經發動了。”
對於何瑞修和王晴兒之間說的事情,岑軍是一點兒也聽不懂,所以沒有插一句話。到這時,他見王晴兒沒有回應,才發聲道,“那,是不是需要我們現在趕往現場?”
王晴兒道,“現場情況不明,你和你的人都不能去。我和何瑞修去。你和你的人,繼續在這裏清理現場。天亮之後,我們鑒證署還會有一波人來到這裏,要運回一部分屍體作檢查,還要對現場進行再調查,如果到時候你們軍方的命令還沒有下來,希望你能協助我們。”
岑軍點了點頭,“好。這邊就交給我們。你們兩個放心,隻要不是那個惡靈回來,這邊能保證不出什麼意外。”
他這樣一說,王晴兒倒是意識到了什麼,“你說的卻也是。現在看來,這個惡靈可能比我們想象中還在狡猾。我給你留下一些靈符,你和你的手下,每人貼一張在胸前,可保你們遇到惡靈時,擋過它的三次衝擊。”
說罷,王晴兒取出一疊靈符,用降魔杵尖端一指,微微的黃光閃爍。她將靈符交到岑軍手中,“如果有什麼異常情況,及時聯係我和何瑞修。”
岑軍道,“好,你們也多加小心。”
王晴兒沒有回應,直接往外走。何瑞修也跟在她身後,出了監控中心,才開口道,“離薛應蒼目前位置七八十公裏處,有一個小鎮,我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如果惡靈啟動了陣法,強化自身完畢,極可能那裏會成為它的下一個目標。”
王晴兒點了點頭,“我知道。我也看見了。”
何瑞修又道,“從地圖上看,我們可能去小鎮的距離與去現在的點差不多,用不用先去陣上設一下防?”
王晴兒此時搖了搖頭,“不用。陣法此時還沒有發動。這麼大的陣法發動,有很多條件限製。如果真的發動起來,這裏的氣息變化我應該能感覺得到。現在,山脈的氣息有變,卻沒有過強的波動。陣法在蓄勢,還沒有到發動的一步。”
何瑞修道,“萬一馬上就發動了呢?”
王晴兒這時顯得很是自信,“經過了這麼長時間沒有發動,就說明一定是條件還不具備。有時候,這種天然陣法的發動,需要的可能是晝夜的變化。在天亮之前,我們還有機會製止它。”
何瑞修看了看表,“可是,距離日出的時間也不多了。”
王晴兒微微一笑,“不多也還是有時間。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