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晴兒道,“我發到你電腦上了。姓卜,名林,二十二歲,剛剛大學畢業。”
何瑞修看了看照片和身份證信息,“不可能是他。按照嫌犯的作案習慣,怎麼可能給我們留下這麼明顯的線索。”
“不管是不是,我們都要把他找來。”王晴兒這時已經站了起來,“萬一是故意這樣做,讓我們產生不是他的錯覺呢?或者說,萬一這個人,能說出嫌犯的模樣呢?”
何瑞修也站了起來,“我這就去找他。”
王晴兒道,“沒事,我也去吧。能往前趕點時間往前趕點時間。天一黑,還不知道這個嫌犯會再想什麼法子折騰出點兒什麼。”
卜林的住處離鑒證署實際上不算遠,隻有不到二十公裏的距離。何瑞修和王晴兒到時,他剛剛好在家裏,光著上身,穿著一隻大褲衩。
對於何瑞修和王晴兒的來訪,卜林明顯非常詫異。他的表情裏也是有一些心神不寧的感覺,語氣也不太自然。“你們,找,找誰?”
“你是卜林?”何瑞修開門見山,“今天早上,你在毓湖的三號遊艇碼頭租了一艘快艇,到晚上的時候都沒有還回去,沒錯吧?”
卜林的表情更顯得緊張,“我,我預付了啊。一小時八十塊,我預付了到下班的錢,隻是沒還回去,這不算什麼大毛病吧?”
何瑞修麵色顯得異常嚴肅,“你把船停在哪了?”
卜林想都沒有想,“那片樹林的邊上。我把船停在那裏就走了。”
何瑞修點了點頭,“嗯。你把船開到那裏,隻用幾分鍾的時間。而你停到那裏就走了,卻又付了到下班的錢。這裏麵的邏輯說不通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有人讓你這麼做的。”
卜林腮邊的肌肉在微微顫動,顯然他是在咬牙。何瑞修現在不需要去猜他在想什麼,隻需要等下去。
過了一會兒,卜林才開口道,“你們這樣問,是什麼意思?”
何瑞修道,“那艘船,與我們正在調查的一件案子有直接的關係。我們要確認,你不是作案者。並且,如果你不是作案者,我們要從你這裏了解到,作案者,也是就讓租船的人的一些基本信息。”
聽何瑞修這樣說,卜林似乎是有些怕了,直接來了一句,“我隻是幫他租了船,別的什麼都沒有幹!”
何瑞修知道自己已經占據了問訊之中主動,用有些冰冷的語氣又說了一句,“好吧。如果按你剛剛說的,你幫他租了船,什麼都沒有幹。這樣就有了另外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幫他租船?這可是同犯的行為。”
“給我們一個充足的理由說明你不是同犯,為什麼要幫他幹這件事。”何瑞修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同時也在非常仔細地觀察著卜林的表情變化。
卜林明顯更顯局促,“這個,這個,其實是這樣的。”
他似乎是在猶豫中突然鼓起了勇氣,後續的語氣也輕鬆了一些。“他給了我兩萬塊錢。告訴我說,租一艘快艇停到那個位置,並且給他拍照片作為依據。他讓我付一天的錢,如果這件事情辦妥的話,剩下的錢就全給我了。”
他一邊說,一邊拉開自己身邊的一個抽屜,取出兩疊捆紮好的現金,“錢還在這裏。我沒有動,我用的是自己身上的錢。”
何瑞修點了點頭,“嗯,這錢我們過會兒要帶走,進行一些檢查。”他取出一個證物袋,示意卜林將錢放進去。“這個人長什麼樣?”
卜林對那兩萬塊錢似乎還是很有不舍之意,雖然放進了證物袋裏,眼睛卻一直在瞟著,“他……戴了墨鏡,所以眼睛有什麼特征不明確。戴著帽子,身高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不胖,中等身材。鼻子有點兒糙,嘴唇有點兒厚。戴了一副橡膠手套。”
“你覺得他最大的特征是什麼?”聽到這裏,何瑞修又問了一下。因為僅從剛剛卜林說的這些話裏,還沒有辦法確定一個人的基本麵貌,包括畫麵識別都難。
“沒有什麼顯著的特征,感覺就像是一個普通人,包括穿著,說話的聲音等等。”卜林顯然抓不住重點,畢竟他那時可能心裏的想法也比較複雜。
“你是怎麼將圖片發給他的?”何瑞修暫時不再去追樣貌的問題,換了一外角度。
“用手機。”卜林道,“他給我了一個號碼,就是這個。”說著,他用自己的手機調出號碼,還特意調出了發送的照片。
何瑞修記下手機號,直接發給第六局協助調查的人員,對這個號碼進行跟蹤標記和通話記錄查詢。之後,他拿出平板電腦,調出麵部特征拚接識別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