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離開這裏,不單單是想暫時躲避你們的調查。其實,我有著我另外的打算。我要給後續我計劃做的事情,製造一個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因為去日本,我可以飛過去,而回來,則不一定。我到達日本後,找到一個港口,利用自己的能力,悄悄潛入了一艘船,通過船又回來了。”
聽到這裏,何瑞修補了一句,“果然和我們推測的一樣。”
伍作為又是苦笑,“你們的思維確實縝密。我回來之後,具體要幹什麼,開始並沒有想好。我的主要想法是,弄到一些錢,足夠我擠入小富之列就可以。開始時我想到的隻有劫運鈔車,但是後來,在我觀察運鈔車的行進特點時,發現了那個金店。”
“對於那個金店,我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的。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是那麼簡單。這也讓我信心大增,所以後來,搶了運鈔車,炸了ATM。”
“那你為什麼在做案時留紙條?”何瑞修對於後來的案件細節已經不需要多問。
“那是我一時心態波動。我知道那兩件首飾有定位功能,所以我把它們扔到垃圾堆,以此取笑破案的人員。可能,當人有特殊能力之後,都會有這樣的心態波動吧。其實你們不知道,本來我還想幹幾票的,但是卻發現,我不能這樣繼續下去。”
何瑞修並不明白他所謂的不能繼續是什麼意思,所以問道,“不能繼續?還是不想繼續?”
“不能,而不是不想。”伍作為道,“從一個落魄的人,幾天變成一個坐擁千萬資產的人,這種心理的滿足感,是任何慢慢奮鬥的收獲都無法替代的。能有這樣的特殊能力迅速得到財富,任何人都不會想停手。我當然也不想停手。”
“但是,我卻發現,我不能這樣。這不良心發現,而是生理改變。你們看見了,我已經老了很多。這不是我化的妝,是真的。自從獲得這種能力之後,我的身體發生了很多變化,比如,酒量大了,力量大了,等等。但是,在我使用這種能力幾次之後,我也發現,我正在迅速衰老。”
“開始時,我隻是以為,這是我自己的錯覺。第一次發現自己有白頭發時,我覺得,可能是因為齊馨藝和康尚農的事情,我想的事情太多了,休息不好。可是後來我發現,每當我使用一次這種能力,我就會有一種疲憊感。我開始懷疑是不是與這種能力有關。”
“於是,我悄悄在夜間回到我的醫館,對我每次使用能力後的生理數據,包括各類檢驗化驗數據,進行了監測。監測發現,我的軀體,隨著我能力使用次數的增加,正在迅速地衰老。可能,這也是一種代價吧。”
“這時候我就意識到,我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我有了千萬資產,如果隱居起來,足夠我後半輩子的享受了。至少,千萬元的利息,每年就能有二三十萬。如果齊馨藝還活著,知道我有這麼多錢,其實她一定也會後悔的。想到這一點,我就更滿足了。我已經有足夠的錢,再去找一個或者更多個齊馨藝那樣的女人。”
說到這裏時,王晴兒打斷了他。“不,你有一點並沒有明白。不是每個人擁有了這種能力,便都會像你一樣通過不正當手段去獲得錢財。短時間內獲得財富的刺激感,也並不會滿足每個人。你有這種滿足感,還是你的人生觀有問題。比如,在你麵前的,我和何瑞修,我們兩個的能力,比你要強上百倍千倍,可是我們,始終是站在公道正義一邊的,永遠不會去做你那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伍作為聽到這裏一愣。繼爾,他口中喃喃道,“是,是,是麼……”
王晴兒道,“不是麼?想想,你最早選擇開醫館,為什麼?繼承祖業吧?”
伍作為點點頭,“沒錯,繼承祖業,治病救人。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這麼說來……”他的情緒又顯得有些激動,“都怪那個臭婊子,天天在我麵前錢錢錢,是她讓我的心理發生了扭曲!”
何瑞修聽到這裏,有些感慨地搖了搖頭,“英雄難過美人關,紅顏禍水啊。”
王晴兒等伍作為的情緒恢複正常,開口道,“我要檢查一下你。你說的祖傳秘寶讓你獲得了能力,卻又讓你迅速衰老,我必須要找出原因。你雖然是一個逃犯,但是,同時你又是一個受害者。雖然你一定要接受懲罰,罪魁禍首在於你的祖傳秘寶,你隻是一個工具而已。”
伍作為道,“你的意思是,我得到的能力,不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