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出現了什麼意外吧?何瑞修心裏咯蹬了一下,立即開門進了屋。
客廳裏還是那副淩亂的樣子,與王晴兒帶回去的照片沒有什麼區別,可能是在保護現場,沒有收拾。何瑞修又叫了一聲,還是沒有人答應。走到兩個臥室,裏麵也是空空如也。
出去了?不太可能吧,不是說要等自己麼?
轉到衛生間時,何瑞修不禁大吃一驚。
一個老人,用一條繩子掛在熱水器的壁掛上,又目圓睜,舌頭也已經伸了出來!
居然,居然上吊了?何瑞修倒是沒有慌亂,幾步上前,先是抱住老人的腳,往上一提,讓他的脖子與繩子脫離,然後把老人抱到客廳,平放到地板上。
試試鼻息,呼吸已經停了。再探了一下頸部動脈,似乎還有微弱的跳動。由此判斷,老人上吊的時間並不長。
何瑞修立即進行人工呼吸,為防止心髒跳動進一步減弱停下去,也進行了胸外按壓。不到兩分鍾,老人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自主呼吸和心跳恢複。
還好,幸好趕上了。何瑞修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把老人慢慢移到沙發上。
老人慢慢睜開眼睛,想要起身。何瑞修及時阻止了他,“你現在很虛弱,還要稍微等一下。我剛剛已經叫過了120,過會兒他們到這裏,會把你帶到醫院進行進一步的檢查。對了,我就是何瑞修,和你聯係過。”
老人有氣無力地點了幾下頭,然後使勁兒做了幾個深呼吸。何瑞修見他氣色好了不少,才問他,“你就是邵磊曉?”
老人又點了下頭,“對,是我。”
何瑞修這會兒又仔細地觀察了一下他的狀態,接著問了一句,“你為什麼這麼做?”
老人回答卻讓何瑞修一愣。因為邵磊曉說的是,“我怎麼了?”
對於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何瑞修一時還真是拿捏不準。想了一下,他說道,“我是第八現場調查局和,和之前來的那個王晴兒同屬一個部門。我是來接手負責你家異常情況的調查和處理的。之前,我們兩個通了電話,你還特意給我留了門。”
邵磊曉點了點頭,“對,我記得,我在等你。”
何瑞修對於邵磊曉還記得這些事情多少有些安慰。這就說明,不管他是為什麼上吊的,至少在那時候沒有異常。“但是我到這裏的時候,發現你,你在衛生間裏上吊了。幸好我來得及時,才把你救過來。”
邵磊曉這時臉上現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什麼……什麼?你說我上吊了?我為什麼要上吊?”
何瑞修道,“其實這也是我想要問你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邵磊曉這時很自然地調整了一下資勢,“我怎麼不記得我這麼做了?你說的是真的?”
何瑞修從自己的工具箱中拿出一麵鏡子,照給邵磊曉看,“你自己看,這是你脖子上的勒痕。另外,在衛生間還有你用的繩子。”
邵磊曉眉頭緊緊皺起,“可是我真的不記得。我記得我們兩個通了電話,然後我好像是睡著了。後來,我覺得像是醒了一樣,再之後就在沙發上了。”
“那你是在哪裏睡著的?”何瑞修問。
“床上。我一直都是在臥室的床上。”邵磊曉指著那個主臥,“就是這個臥室。”
何瑞修站起來,走到了臥室的門口。臥室的床上顯然很規整,不像是有過強行拖動的痕跡。他看了一眼時間,自與邵磊曉通話,到自己上樓進屋,隻有大概不到十分鍾的時間。
這十分鍾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何瑞修心中疑團頓起。
邵磊曉自己否認了自己尋短見的可能,而且從一定意義上來說,也許他也沒有尋短見的動機。若真是要尋短見,一意求死,他就不會給何瑞修開著門。
排除了主動因素,那麼被動的因素就可能有三個。
第一,常規的案件,有人進入室內,將睡著的邵磊曉吊到了衛生間。但是,這麼短的時間內,邵磊曉剛剛睡著,應該是一碰就醒才對,除非使用了什麼速效短期麻醉藥品。
第二,邵磊曉自身的原因。他可能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什麼,但是實際上是他自己做的。這種情況,出現在一些精神病的身上。當精神疾病發作時,患者會做出一些難以理解的事,而且自己沒有印象。
第三,那便是惡靈所為。比如,惡靈控製了邵磊曉的身體。
到底是哪一個,就必須要由調查來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