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修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們發現,與這十八個人接觸過的一個接待員,突然失蹤了,並且另一個目擊的接待員做過一係列的怪夢,那麼,我們的調查重心,一定會轉移到調查這個失蹤的接待員身上。而問題是,這個接待員已經失蹤了三個月,其他局調查無果,我們也不可能輕易找到他。”
他停了一下,“於是,時間,我們最寶貴的時間就沒有了。在我們調查祁忠朋的時間裏,這個凶手,完全可以放心地去做其他的事情,比如,策劃和實施下一步的行動。”
王晴兒聽完,沒有讚成也沒有反對,“那你怎麼證明,凶手不會是祁忠朋?”
何瑞修說的很坦然,“我證明不了。但是我直覺之中,不會是祁忠朋。祁忠朋可能隻是一個棋子而已。否則的話,如果真是他,有汪黎的夢境,又有他的失蹤,加上他與十八個人的直接關係,我們必然會把矛頭直接指向他。這時候,即使我們還沒有找到他,他再想有什麼行動,也會受到牽製。一個完美的計劃裏,怎麼會不想到這一點?除非,他隻是殺了這十八個人,便不再行動。”
何瑞修看了一眼王晴兒,見沒有發表意見,又接著說道,“但是,他為什麼要殺他們?如果僅僅是個人恩怨,完全可以一個一個殺死。可是我查過祁忠朋與他們之間的交集,並不存在。以我們在現場所見的陣法等的複雜性,要殺一個人,凶手應該是非常輕鬆的。他之所以選擇集體殺,一定是出於某種需要,或者某種儀式。一下就殺死十八個人,這需要很邪惡的信念。這樣的人,往往不會滿足於隻殺十八個人的。”
王晴兒聽完,又問何瑞修,“那你覺得,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何瑞修道,“祁忠朋到底去了哪裏,我們還是要查的。但是,我們可能更應該深入查一下,為什麼選這十八個人,這十八個人之間,是否還有我們沒有發現過的隱藏交集。因為我也想過了,這十八個人都買過同種保健品,並且保健品還出了問題,是我們很容易查到,也很吸引眼球的事情。我們從這個線索查下去,不排除就是著了凶手的道,按他的設計在行事。”
王晴兒想了想,“十八個人,還能有什麼聯係?如果有,可能你就能發現了吧。”
說到這裏,李若凡突然手輕輕拍在桌子上,“十八羅漢。嗯,我當時看陣法時,有些並沒有完全理解的地方明白了。凶手可能以這十八個人,來替代十八羅漢。”
王晴兒麵上現出明顯的不解,“十八羅漢?那不是佛教的人物和解釋麼?”
李若凡道,“凶手同時使用了守護靈陣法和黑魔法,典型的中西合璧,為什麼又不能插入佛教的因素?再說,萬法歸一,不管是哪教哪派的學說和教義,在現在,都可以用靈異科學來解釋,都能在靈異科學的理論下得到統一。”
王晴兒深吸了一口氣,“你能做到嗎?”
李若凡搖了搖頭,“到目前為止,我做不到。我們三個都做不到。”
“那我們麵對的,還是一個精於靈異科學的對手。”王晴兒語氣之中帶著一股憂慮,“這樣的對手,會了解我們調查的方法措施,給我們設置障礙。當然,障礙並不是最主要的,更可怕的會是陷阱。思維的陷阱,或者真真實實的威脅我們安全的陷阱。”
李若凡這時候接了一個電話,掛掉之後說道,“所有十八個人的維生素化驗均出來了,都是被替換成了單純的維生素B1。這樣的話,關於維生素一事,目前沒有什麼要查的了,客觀事實就是,僅十八個人的全部被替換。”
“你負責查十八個人和十八羅漢的關係。”王晴兒先給李若凡分配了任務,“由於對守護靈的相關內容,我和何瑞修都不熟,並且也涉及到一些陌生陣法,還是你最合適。我和何瑞修,今天晚上先對汪黎進行一下催眠,看看他說的是真是假。”
李若凡同意。何瑞修跟著王晴兒回到第八局辦公室,又約見了一下汪黎。汪黎現在的心理狀態似乎有了改變,說話的時候,那種潛在的恐懼少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和他認為鑒證署是一個安全的地方有關係。
在征得了他本人的同意之後,王晴兒開始實施對他的催眠。實際上,在王晴兒手裏,催眠一個人非常簡單,隻需要一張靈符即可。
靈符煉化之後,汪黎保持著和原來一樣的姿勢坐在那裏,隻不過眼睛不再有目的地看什麼。王晴兒向他詢問了很多的細節,但 他在催眠狀態下的答案,與此前說的並沒有什麼衝突的地方,也沒有什麼新的突破。
“看來他知道的也隻有這麼多了。”王晴兒結束這一次問詢之後,多少有些希望。“真是怪了,如果有一個人,有能力進入別人的夢境,那也絕對有能力讓這個汪黎上不了班。又讓他看見,又不讓他幹涉,難道說,這個作案者,隻是在賣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