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碧雲,白炎女帝身著一襲玄袍站在城樓上,望著遠去的馬車,搖頭歎氣,“柔然昭心若揭,對我白炎葉城虎視眈眈。若是十年前,先帝等沒有仁慈之心,想必也無今日柔然狼子野心。曦兒也不必犧牲如此之大。”
紅依雲躬身,“陛下多慮,曦王爺平日雖荒唐,此等國家大事,她必然當心。”
“這倒是。依雲今年已年近十九,是不是該找個好人家。不讓舅舅擔心了。”白璿淑輕笑,雙眉微微挑起。
“白炎雙絕已經嫁出去一個,為了避免天下女子再傷心,臣弟還是不要嫁了。”紅依雲摸了摸自己臉,一雙桃花眼笑得分外燦爛。
白璿淑嗬嗬一笑,“還是這般自戀,也不知哪個女子可以入得了你的眼。”
馬車上,白琳曦被雲千裏反調戲以後,堅決認真閱讀如何討男人歡心秘籍,暗下決心改日要反調戲回去。司空睿她是見過了。喜歡什麼?毒蟲?她應該送什麼禮物。想著想著,眼皮開始打架直到呼呼大睡。
夜幕降臨,車隊便停下來休整。練雪打開車簾,看到伏在千裏身上呼呼大睡的白琳曦不禁大為抓狂。本以為她會認真讀書,誰知,竟像是睡了許久的樣子,書也擱在小茶幾上,沒有翻過幾頁。
“千裏公子,你也太寵著她了。此次茲事體大。”練雪歎氣,千裏溫柔地撫著白琳曦滑落的發絲,“我想,練侍衛對王爺的信心該多一些。這世間,談及姻緣,無論男女,唯求真心二字。”
練雪恍然,真心。千裏膝上的白琳曦一臉嬌憨之色,睡得香甜無比。
十一月中旬,白琳曦一行人終於趕到了朱墨國都翼城。
臨近臘月,街上到處都是張燈結彩,買賣年貨,一副平和喜氣之景。而朱墨更是六國中最富庶的國家,更使得這裏各國客商雲集,繁華異常。
“想起六歲時,母後帶皇姐與我出使朱墨,這裏也是一副歌舞升平的模樣。”白琳曦感歎道,“那時,皇姐帶著我偷偷溜出驛站,在街上看人偶戲。因為人潮太擠,我不慎和皇姐失散。後來是個很帥的大哥哥將我送回去的。他還給我買了很多好吃的,帶我逛了夜市,買了花燈。自那以後,本王,就對心地善良的美人異常照顧。嗬嗬。”
練雪飛了一個眼刀給她,自己喜歡美人,還總找些蹩腳的借口,“王爺又在做白日夢了,我記得師父說你是自己貪玩,在街角的一處睡著了。哪有什麼人送你回去。”
“哼,你們總是不信,就是有那麼一回事。”白琳曦不理會練雪,抓起千裏的手,“千裏,晚上陪我去看花燈吧。朱墨的花燈可是六國一絕呢。”
“王爺不可,禮部尚書連芳菲還在前麵的驛館等著王爺呐。”隨行的上述大夫慌忙上前阻止道。
白琳曦拉起千裏就往自己驛館走去,少有的冷言,“白炎還無王爺拜訪朝臣一說,她本就是辦事不利,皇姐本要降罪於她。又如何來得本王去她那裏。念上述大人是初犯,暫不追究。”
上述大夫被嚇得滿身冷汗,忙道,“下官知罪,下官知罪。”
“還有,請上述大人傳話,禮部尚書一幹人等都要到這裏來向本王解釋。”白琳曦又止了腳步,回頭笑道。
身旁的千裏倏然收緊了拳頭,那些一幹人等中,可有那個人?
白琳曦安慰似的輕拍了一下他的手,向他狡黠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