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千裏你原諒那個嵗人,我又何必答應皇姐這個件事情。”白琳曦在床上打著滾,宛若孩童一般,“這下可好,本王又要賠上命去討好那個家夥了。”
那日在金蠶穀,她至今還是記憶猶新啊。一想起那些偌大的蜈蚣,蜘蛛,蚰蜒,蛇,蠍子等等毒蟲,她的寒毛就要一根一根地豎起來。
雲千裏拉起她,他寵溺地笑著,“以後,什麼都聽你的,可好?”
“說好了!”似乎怕千裏反悔一般,白琳曦倏地坐起來,指著千裏道。
千裏伸出小拇指,“做個誓約。”
“好!”白琳曦勾住他的小指,“騙人的是小狗!”
在白琳曦到達朱墨的第三日,她收到朱墨七皇子的邀請,進入朱墨皇宮,去拜訪她的未婚夫,司空睿。
左繞右繞之下,自稱李公公的宮人將她帶入了一個偌大的高樓門口,牌匾上寫著羯羅樓,“七皇子說若是王爺可以在兩個個時辰裏走得出這個宮殿,才肯見王爺。否則,請王爺斷了求親的念頭。”
“這位大人,裏麵都是些什麼東西?”白琳曦的聲音已經在顫抖了,有種熟悉的感覺,“不過,已經是冬天了,蛇蟲什麼的都冬眠了吧。”
“是。王爺,此樓高七層,出口就在最高層。望王爺萬事小心。這裏有七顆解毒丸,都贈予王爺。”說罷,李公公便逃之夭夭了,雖然冬天蛇蟲都冬眠了,可這裏下是地熱,樓裏可是暖和如春夏啊。
難道裏麵真的有毒蟲?在白琳曦還在發愣的空檔,整個人被推進了宮樓,身後的門被迅速地關上。
一隻吊著蛛絲的黑蜘蛛停在了她眼前,肥碩扭曲的身子還在辛勤地織網,一雙眼睛無辜地瞪著她。
白琳曦咽了一口口水,之前的僥幸之心蕩然無存,眼前是各種大小的蛛網與五顏六色色的蜘蛛。每一個都忙著規劃著自己的地盤。隻有一條蜿蜒的線路上比較幹淨,大約是撒了雄黃的緣故,也不過隻夠一個人側著身子通過。
屏住氣,白琳曦輕輕地移動著,盡量不去碰到這些該死的彩色蜘蛛,毒蟲之中,她最不怕的就是蜘蛛了,反正是有解毒丸。不過,即便蜘蛛不咬她,她裸露的手和臉都不同程度地蹭上了蛛網,就連她長長的睫毛上都掛了蛛網,眼睛被刺的生疼,卻不敢用手去揉,隻好不斷地去流淚。可這些她都可以忍受,直到一隻朱紅色的羯羅蛛停在她的右手上時,她覺得自己大約是倒黴透頂了。沒有碰到毒性最強的黑寡婦,卻遇到了,可以讓自己全身發癢的羯羅蛛。如果,它不咬自己還好,如果咬了,她怕是沒有這麼容易走到樓梯口,她心中不斷地念叨著,“蜘蛛奶奶,求求你快走不要停在我這裏。嗚嗚。我出去以後會給你燒高香的。”
這隻通體朱紅色的羯羅蛛詭異地扭頭看了她一眼,然後,銷魂的前鄂微微張起,在她的手上輕輕一咬。白琳曦覺得心中千萬匹草泥馬奔過,步伐也加快了許多,可這遠遠不及那癢的感覺來得快。她又跳又跑又撓又抓地從這條奇異蜿蜒的路上走過,身體已經完全不能保持側麵,等走到樓梯口時,身上已經掛滿了各色蛛網,吞下解毒丸以後,她伸出一雙已經紅腫的手,一隻一隻地來捉著停留在她身上的蜘蛛,期間,被黑寡婦咬了一口,食指腫得紫裏透紅,甚是好看。大約是羯羅的毒素經過全身,其他蜘蛛也不大愛咬她了。她還算平安地經過了第一樓。
第二樓,到處都是黃土砌成的比人還要高的牆,四處爬竄的是紅彤彤的蠍子。白琳曦記得有人說過,被蠍子蟄傷的時候,絕對不能叫娘,否則會劇痛無比,因為蠍子生下來時,會把自己的老娘吃光光的。麵前紅彤彤的蠍子各個都有人中指那般大小,仿佛一個個小琵琶一般,卷起的蠍子尾巴在白琳曦麵前晃來晃去,似乎每一個都隨時準備著蜇人一般。白琳曦隻好強忍著身上的癢意,慢慢地從這些泥牆鑄成的微型迷宮裏走來走去,或許是她運氣好的緣故,竟然找到了唯一的出口,到了第二層的樓梯口。不過,似乎情況沒有她想象中那麼好,大約是脖子癢的緣故,她毫不在意地用左手去撓,一股火辣地痛立即躥在她整個左手,“娘啊!疼死了!”她倏然大喊。迅速收回左手,才發覺一隻通體透紅的小蠍子正耀武揚威般翹著尾巴,向她示威。放走這隻罪魁禍首後,她吞下了第二顆解毒丸,鬱悶地坐在樓梯中,整個左手變紫了起來,被蟄的手掌中心幾乎痛不可觸,樓梯都是撒了雄黃粉,因此幹淨地很,沒有任何毒蟲。
“唉,難道我就要死在這裏了嗎?”她搖頭自歎,“或許,死了才好呐。”這會子,她是生不如死,可她還不知道,讓她生不如死的地方還在後麵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