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琳曦微微屈膝行禮,溫溫地笑著,“姐姐才是呢。國宴就要開始,姐姐怎麼還在這裏忙?”果然,紅依雲和李墨然有貓膩,瞞著自己在做些什麼。

“明日要陪鳳君回門,隻能趕著批些折子。”白璿淑招招手,示意她走近。

“姐姐很珍視鳳君呐。”白琳曦心裏為某個癡情的家夥惋惜,她太了解自己的姐姐了,愛一個便不會再多分一些愛給旁人,逢場作戲,她們這些留著世間高貴的血統人最會了。

白璿淑淺笑,“已經有三年沒有陪他回去了。對了,上次為姐答應你的事情,怕是辦不到了。鳳君就這一個弟弟,他很是護著。”

“明白。皇姐不必為難,千裏已經放棄報仇了。”白琳曦摸摸鼻頭,果然枕邊風的效應就是強。

“還是皇妹最得朕心。”白璿淑頜首,神色悠然了起來,牽起她的手,“陪姐姐一起去前殿吧。”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白琳曦側耳在李墨然旁,“方才你和紅依雲在搞什麼?”

李墨然搖頭,轉移話題,“怎麼與陛下一同出來了。”

“皇姐受鳳君所托,為鳳君的弟弟求情。你瞧,皇姐與鳳君伉儷情深,嫉妒吧。”白琳曦目光望上去,高台上,鳳君姿容端麗地坐在白璿淑身旁,舉足投手間無不帶著穩重大氣之風。

李墨然眼神黯淡了一下,“又如何,你準備放過陳世美了?”

“不是我放過,是千裏放過。再說,皇姐深愛鳳君,這個麵子,無論如何,我都得給。”白琳曦正身,看到李墨然一臉的失落,不禁心情大好,又道,“過一會,敬酒,你我排在第一位。若是不想露餡,這副苦瓜臉就不要擺著了。”

白炎女帝祝酒詞說罷以後,以白琳曦為首的皇親貴胄先上去敬酒,李墨然跟在白琳曦的身後,努力地調整著自己的情緒,可是無論如何,他的神色總是不自然。好在,今日,鳳君因白琳曦放過自家弟弟毒殺的事件,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並沒有向李墨然這裏多看。末了隻是叮囑李墨然不要忘了為皇室子息多努力。

好不容易下去,白琳曦戲謔他道,“怎地平日裏飛揚跋扈,到了她麵前連裝都不成。”

“喝酒。”李墨然難得不理會她的挑釁,為她斟了一杯龍膏酒,又自斟了一杯。

爾後而來的又是一些祝酒的大臣,多是衝著李墨然過來,不過這個冷麵將軍倒是出乎意料地給足了每個人的麵子,酒一杯杯都下了肚子。

酒過三巡,他以出去透風為由,走了出去。白琳曦知道他喝多了,想要吩咐別人跟著他,偏生這會子身旁就是沒有一個伺候的下人,而紅依雲又去給別人敬酒去了,隻好遠遠地跟著他去了。

李墨然停在禦花園中,整個人靠在曲水流觴旁,靜靜地聽著水過石頭的音色,不一會,又扶住旁邊的樹,大吐了起來。

“叫你裝,活該吐得這麼厲害。”白琳曦走上前去,拍著他的後背,“龍膏酒都被你糟蹋了。”

“怎麼是你?”李墨然不甘心地道,好看的眉頭皺在一起。

白琳曦白了他一眼,冷聲,“你以為是誰?你想是誰?鳳君不勝酒力,皇姐陪他去醒酒了。”

心中又是一痛,李墨然自嘲地笑了一聲,“原是如此。我又能期待什麼呢。”

白琳曦難得沒有再毒舌下去,問世間情最傷人。連老天的寵兒也無法避免的。

很快胃部的不適取代了心中的痛,李墨然又彎腰吐了起來。

恰巧有太監經過,白琳曦招招手,“喂,快拿些桂花粥還有毛巾過來。”

“為什麼我每次最狼狽的時刻都會被你看到。”李墨然撫著胸口,癲狂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