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到三十大板子的時候,她背上和屁股上已經是血肉模糊。
“住手!白琳曦,你可知罪?”李玲香喝住了堂下大人的官差,不忍道。
白琳曦忍著眼淚,“我是清白的。”額頭的汗滴已經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模樣十分狼狽可憐。
“繼續給我打!”禮部尚書又道。
“紅大人,你也說一句啊。”李玲香著急,怒道。
紅依雲輕輕頜首,眼中沒有一絲情緒,“龐大人,白琳曦自幼身子骨就弱,再這麼打下去,或許會。”
“那也罷,來人換刑具。”禮部尚書擺手,“上木枷。”
李玲香還要說,被紅依雲擋住,隻好作罷。
白琳曦的雙手被夾在木枷中,十指連心,痛得要命,可是她還是忍了下來,再大的痛苦也沒有丞風,阿雪,公孫好他們離開她來得痛。
很快,白琳曦已經為疼痛過度暈過去。
“犯人暈死過去,大人,不若明日再審?”李玲香平靜下來,又建議道,起碼,她可以去找女皇,不讓禮部尚書再用刑法。
“不妨,來人,拿冷水潑醒她。”禮部尚書反駁道,“今日,非要她承認不可。”
隻是這水潑了一桶又一桶,白琳曦還是沒有醒。
“龐大人,這天寒地凍,你是想凍死犯人麼?”紅依雲終於受不了,冷聲。
“哼,那就明日等她醒來再審。”禮部尚書哼道,拂袖離去。
李玲香慌忙跑到堂下,去探究白琳曦的鼻息,已經氣遊若絲了,“快來人,將火盆帶過來。”
白琳曦微微睜開眼睛,整個人冷得要命,抖著從腰間抽出一個小小的布條,遞給李玲香,“我有冤。還請李大人將這個血書送往白炎宗親處,還我一個清白。”說罷,就真的暈了過去。
李玲香慌忙將血書收入自己的袖中,“快叫太醫,她在發高燒。”
“給我,我帶她去看太醫。”紅依雲蹲下來,將白琳曦抱起來,眼中隱忍著對禮部尚書的恨意,心裏更是亂成一團麻線。
在牢獄裏,小珂幫白琳曦診治一番,搖頭歎氣,“如果阿曦熬不過今夜,就永遠不會醒來了。她活得太累了,早些去未免不是好事。我先走了。”
紅依雲隻覺得心被人重重地刺傷,手不禁緊緊地握住白琳曦雙手。他不想她死,一點也不想。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阿曦,我不許你這麼任性地走。這不是我想要的。”紅依雲終於有些崩潰,頭埋在她的床邊。
昨日練雪被逼跳崖,公孫好自殺,曦王府上下百口人都被收入官府。李墨然在他麵前將拳頭砸出血,因為他未能遵守與白琳曦的約定,更是他眼看著她陷入步步絕望而無法救贖,不能救贖。
“我們的選擇是不是錯了?”李墨然問他,第一次對自己堅守的王道產生了懷疑。
由於禮部尚書在白炎女帝麵前的參本,李玲香失去了一同審判的資格,不過,對她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順道以失職在家反省的理由,她帶著白琳曦給她的血書,去尋找在昆侖山下修行的白炎宗室之長,隻是,但願白琳曦可以熬到她回來的那一刻。
紅依雲在清晨被女帝召喚至宮中,而白琳曦終於熬過這一夜。
“依雲,你昨夜在牢獄裏守了她一夜嗎?”白璿淑的神色也萬分疲憊。
“昨夜她差點活不下來。”紅依雲跪下,“淑姐姐,曦兒,她是你妹妹啊。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白璿淑捏碎了手中的茶杯,轉身眼中也滿是淚水,“你以為朕願意麼?她是朕的妹妹,一直乖巧可愛。如果不是那個該死的詛咒,朕何須對自己的手足下如此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