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忍冬山莊做管事,對王儲之位沒有一絲絲心思。”清喬感歎,“千裏殿下本也沒有的,不過被我發現他的軟肋,就是你咯。意外地答應得很爽快。”

“是你出賣了我?”白琳曦鬱悶,“我就說,不過是個纓絡,又如何使他起得了疑心。”

“嗬嗬。妹妹莫怪我。”清喬搖著扇子,眼中露出幾分無奈之色,“我這不是迫不得已。千裏公子是他們之中的佼佼者。如今,青燮需要一位可以穩定國家的君主。”

“他是男子,青燮國曆史上還沒有出過一位男子為帝的人。”白琳曦想了想,“難度這麼大,你們也要試試。還有,所謂的試煉真的會死人嗎?”

清喬收斂了玩笑之色,鄭重地點點頭,“一定會。宗室長老們一向都是言出必行。這次的試煉,大家都仔細瞧著。”

“有沒有可能,有多人同時通過試煉?”白琳曦揉了揉額頭,眉頭微皺,“他一個文弱的男子,憑什麼通過試煉?真是胡鬧。”

“你以為雲千裏真的一點武功都沒有嗎?還是隻有琴藝?”清喬抱著肚子哈哈大笑,“當年千裏殿下帶著妹妹出逃沒有被青燮國的青龍衛找到你以為是憑借著什麼?”

白琳曦更加氣惱,那個家夥果然瞞了自己不少事情,狗屁的纖纖公子,都是騙人的。

清喬笑夠了,慢慢道,“其實都是若湘殿下太任性了,得罪了忍冬山莊的莊主,千裏殿下才不得不對你做出這樣的事情。那個綠蕪是他父君留給他的唯一遺物,他將它砸了。他那樣愛琴如命的人,早在幾個月前,就神魂聚散,與行屍走肉無兩樣。萬幸,你還活著。”

白琳曦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道,“我們明日什麼時候才知道他是不是通過了試煉?”

“怎麼,著急了?”清喬打趣她道,“最遲明日午時。且不要想這些了,今夜我們不醉不歸。”

黃昏時,他們趕到了青燮境內,清喬硬是灌醉了白琳曦,大約是怕她明日等的心急,說起來,清喬卻是自信滿滿的,她看中的人,十有八九應該沒問題的。

白琳曦一覺睡到了臨近午時,起來以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抓著伺候的丫鬟問雲千裏的事情,結果發現滿室的陰沉,不禁心跳加速,一股恐懼感襲上心頭,“千裏他到底有沒有出來!”

“妹妹莫急,他。”清喬一臉凝重的走了進來,“他。”

“他怎麼了!在哪裏?”白琳曦著急。

“他快要不行了。我帶你去看。”清喬拉住她。

白琳曦感覺腿有些發軟,眼前冒黑,但還是跟著清喬走著,不知道繞過了多少回廊,她看到了,躺在木亭中央滿身血汙的雲千裏。

推開清喬,她撲到雲千裏的身上,晶瑩炙熱的淚滴如斷了線的珠子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下來,“千裏,你好傻。我不要你為我做什麼,為什麼不好好活著。”

“原諒我。曦兒。”雲千裏說得磕磕絆絆,眼睛微睜,帶血的手吃力地撫上她的臉頰,“原諒我。”

白琳曦不斷地搖頭,淚眼模糊了她的視線,握住他冰冷的手,“千裏。我怎麼可能舍得恨你,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怪過你。”

“曦兒。謝謝你,要記得你。你。今日。說的話。”雲千裏斷斷續續道,間或著咳嗽。

“嗯。我什麼都答應你,你不要有事。”白琳曦哭得淒慘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