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臉上的傷疤還疼麼?”白琳曦嫩如青蔥的手撫到他的臉頰,劃過那道傷疤,“我還在,所以不會再痛了。以後也不要痛了,我說過,阿墨你是戰神,不應該拘束於兒女情長的。”

李墨然常常籲了一口氣,眼中的怒意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真正暖人心底的笑,“你啊,永遠都是這麼難以讓人捉摸。離天亮還有幾個時辰,我們好好聊聊了。”

“也好。我才發覺我們錯過彼此太多年了。”白琳曦雙手讚同。

“先喂飽肚子吧,死也不做餓死鬼。茅屋裏的東西應該還好著呢。”李墨然扶起她,“現在該叫你阿曦還是撚紅?”

“隨你喜歡。”白琳曦毫不介懷,“總之,白炎的曦王爺是不在了。”

“那穆姑娘請起。”李墨然笑道。

黎明即將來臨,黑夜還殘留著最後一絲陰翳,李墨然將已經打暈的白琳曦放在茅房的床上,輕輕地吻了吻她的唇,神色平靜一如往日,“阿曦,我們錯過太多。這次,我終於無愧於你了。”

晨曦的第一縷光亮照進茅屋時,白琳曦睜開了眼睛,她記得自己明明正與李墨然聊天,後頸一痛,眼前便黑了。幾乎不假思索地向茅屋外跑去時,她看到李墨然麵向太陽跪在地上,胸口還插著那把黑金匕首。

“阿墨。”白琳曦麵對著他,抬起他的臉,分明是臉色紅潤依舊,整個人卻了無氣息。這一刻,她連哭都哭不出來了。阿墨從不欠別人的,他最重視承諾了,她清楚,第一次失信與她,阿墨心中已經備受煎熬,這次他倒是幹脆。但若非她離間他與白璿淑,他不會經曆那麼多的痛苦,更不會來到這裏成為什麼莫名的祭品。阿墨最大的不幸就是做了她的伴讀,若一開始他就是皇姐的伴讀,他們之間又何來任何羈絆。

她用盡全身氣力將李墨然搬入茅屋內,等待著白虎的到來,她絕對不會讓李墨然的屍首被人當做任何祭品。

不過一刻,白虎與諳達便出現在她的麵前,卻被她臉上的決絕的表情所震撼。

“祥雲珠不拿也罷,阿墨絕對不能被你們帶走。”白琳曦站起來,直視著白虎與諳達。

諳達神色有著古怪,白虎更是繃著一張臉,須臾,兩人竟然笑了起來,尤其是白虎笑得十分誇張,之前冰塊臉已經不知跑到哪裏,毫無形象。

“哈哈,我說吧,這兩個家夥很好玩,也不枉我們兩個熬夜看這場戲,如何,他們可經過你的考驗了?”諳達拍拍白虎的肩膀,笑意冉冉。

白琳曦懵了,“諳達你說什麼!”

白虎哈哈笑了半日終於止住,指著她,“你不錯,比你母親好玩多了。白炎王室已經多久沒有出現這麼有人情味的人了。好。你們都通過了。”

“那祭品呢?”白琳曦還是不懂。

“什麼勞什子祭品,”白虎揮了揮食指,李墨然胸口上的黑色匕首便回到了他的手中,“那小子不過是睡了,這把古月黑刀根本不是用來殺人的。”

白琳曦這才發覺,李墨然根本沒有流血。老天爺果真是會玩弄人,眼前一黑,她這回是真的暈了。

當司空睿將紅依雲拿來的玉牒送來時,在他麵前的確實兩個略微別扭的人,他篤定白琳曦與李墨然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但時間不容他多問,祥雲珠拿到後,他與白琳曦就告別諳達國師與李墨然徑直去了朱墨。而祥雲珠則由李墨然派人送到了柔然,他與阿曦拿著第二顆祥雲珠直接去柔然星海湖的水源盡頭與拓跋詳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