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太後餘怒未歇,恨恨地將魏德清手中的金盤打到地上,綾羅綢緞散了一地,殿內眾人一個個像是啞了口,都不敢作聲。
“咯咯。”突然,珠簾外傳來一陣空靈、嬌美的笑聲,緊接著就是一串銀鈴的脆響,這笑聲混著銀鈴像是有魔力一般,讓人不由自主地豎起耳朵聆聽。
青蘿隻覺耳朵舒服極了,好像從未聽過如此動人的笑聲,她伸長天鵝般白皙的脖頸,想離那聲音更近一些,甚至想一睹門外來人的風采,哪知那人久久不從珠簾外走進,青蘿的心如同貓抓一般癢癢。
突然珠簾散開一個縫隙,露出來人驚鴻一瞥的側臉,白皙的臉上,明亮如黑寶石的雙眸忽地一亮·······
哥哥?竟然是哥哥!
青蘿萬分震驚地望著簾外秀雅的男子。
刀削般流暢的側臉,精致的五官,高挺的鼻梁,這不就是她久別一年,朝思暮想的哥哥——關敬軒!
青蘿再也按捺不住激動地心情,快步走到門口,一把掀起珠簾,此時,關敬軒一身戎裝、手握寶劍,英挺地站在原地,衝她微笑。
“哥哥!”
望著闊別已久熟悉溫暖的笑容,青蘿再不疑有它,撲進關敬軒的懷裏,享受著他的體溫,淚流滿麵。
“哥哥,你去哪了,青蘿好想你。”
伴隨著抽噎低泣,她把一年來的遭遇、委屈盡數吐了出來。
關敬軒一如既往地疼愛妹妹,用他長滿老繭卻慈愛的手,輕輕撫摸著青蘿柔軟的發絲。
“青蘿不哭,有哥哥在。”
青蘿雙臂環著關敬軒的腰身,抬起的臉上淚痕猶在:“哥哥你知道嗎?咱們的家沒了!爺爺、母親..”
突然,關敬軒的五官扭曲起來,表情也從慈愛轉為木訥,像是一隻被控製住的木偶,迅速向珠簾方向倒退。
乍離開溫暖的懷抱,青蘿無比震驚地盯著如水中幻影般即將消散的哥哥,她的心像是被利器剜去一塊,疼得五髒六腑都調了個:“哥哥,你去哪?你又要去哪?帶上青蘿呀!”
“哥哥——”
“咳咳咳咳!”
就在關敬軒消失在珠簾盡頭的一刹那,本來想拔足飛奔而去的青蘿被一陣急促的咳嗽聲驚醒!
青蘿一個激靈,像是做了一個悠長悠長的夢一般,她驚醒時渾身上下都被冷汗濕透。
這是哪裏?
青蘿警覺地望向四周,卻發現大殿內包括宣太後在內的諸人都在用奇怪的、難以置信的、甚至是看見了妖怪的眼神打量她。
而宣太後的身邊則站著一位奇裝異服、長相妖冶的女子,她正用她那細長的帶著鉤子的桃花眼,笑眯眯地看著青蘿。
她是誰?什麼時候進來的?而大家為什麼又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發生了什麼?
就在青蘿無比尷尬之時,她突然發覺,懷裏有一樣溫軟的、帶著體溫的東西······似乎還能喘氣!
不···不會吧···青蘿嚇得挪不動步,她甚至不敢往懷裏瞅一眼。
“咳咳,青蘿妹妹···你抱的我好緊···我要喘不上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