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的臉變得很畸形。
“那天在宮裏,你中了巫女楚服的幻術之後,抱住我喊得什麼來著?”夜子陵賣給青蘿一個不懷好意的笑:“爺爺、阿娘?本世子如果沒記錯,你未出世時老寧國公就已逝世,你哪來的爺爺?”
“哼!別人說你是個草包本姑娘還不信,現在看來你確實腦子不好使!”青蘿抱著膀子,斜睨著男子:“我從小被寄養在莊戶上,受三叔爺的養育長大成人,有個把爺爺、阿娘有什麼奇怪?”
“果真如此?”
夜子陵如同狐狸一般,轉動著兩個黑漆漆的眼仁。
青蘿手裏捏了把冷汗,嘴卻不甘示弱:“倒是你這個弱不經風的康世子,居然會武功是什麼道理?!”
“切!身子弱就不能習武強身健體?”
夜子陵大聲地說。
“自然可以。”
二人互相嘿嘿一聲,都有把柄在手,大家心照不宣好了。
“你出去吧,本姑娘要就寢了!”
青蘿打個哈欠,倒毫不客氣地在夜子陵的床上擺出一個大字。
“開什麼玩笑!這是我的府邸、我的床!”
平日裏專欺負別人的夜子陵居然被人欺負了,他很不爽。
“喂喂,這麼大的康親王府不可能隻有這麼一間屋子吧,你難道不能另找一間?”青蘿煩得要死,她昨晚聽了寧國公一晚的耳提麵命,現在可是站著都能睡,可非有這麼不開眼的擾人清夢,要不是覺得康世子的身體時好時壞,她非一腳把他踢飛不可。
“本世子就要睡在自己的床上。”
夜子陵迅速脫掉外袍,蹭進了青蘿的被裏。
“討厭鬼!”
青蘿甩出一個枕頭,毫不客氣地砸向夜子陵的後腦勺。
“你竟敢打本世子!”夜子陵萬萬沒想到青蘿竟敢出手,一時大意,著了道。
看著夜子陵陰騭的眼神和周身湧動的怒氣,青蘿有些瑟縮地向床裏蹭了蹭,卻被男人向拎小雞一樣,抓住白嫩的小腿,拖了出來。
青蘿被壓的有出氣,沒入氣。
已好在關青蘿從小就是樂天派,沒多會她就恢複了以往的精氣神,別的先不管,先得讓家裏人吃上一頓肉吧。她拾掇了一下自己,準備出門。
在現代,她是十分注意自己形象的人,每次出門逛街都要先畫一個小時的淡妝,可今天她左顧右盼也沒看見關家的臥房裏有鏡子,穿越到這快一天了,還不知道本尊長的什麼樣呢!
不過看著高大帥氣的哥哥,她心中竊喜:一母同胞,應該不會差別太大吧。再說自己的母親龐氏長的也不醜,隻是沒錢打扮而已。
略過長相不提,這關青蘿的身材倒是不怎麼打眼。
瘦瘦小小的像一根豆芽菜似的,還有些駝背,身上的衣服更是補丁多多,皺皺巴巴,緊貼在身上拉的皮膚都疼。
她能看見的頭發也是蓬亂如幹草,發質不是一般的差,不過可以理解,已經吃不上飯了,誰還顧忌著長相?
再看身邊身材偉岸的哥哥,他更慘!
轉過年已經十八歲的他還穿著幾年前的舊衣服,不說已經洗的發白,由於他身體長得快,那衣服便縮的厲害,以至於袖子、褲腿都差那麼大一截,再拄個棍,便活脫脫是街上的丐幫弟子。
這嚴重影響了他的形象!
老天…你怎麼能如此虐待一個美男呢?
嘮叨一番過後,關青蘿挎著籃子,花癡一般地挽著關敬軒的胳膊,兄妹二人一齊出了門。
呀,空氣真好!
關青蘿心情十分舒暢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剛想說點什麼,砰,迎麵飛來的石子兒重重地打在她的額頭上,她吃痛地向後一個踉蹌,若不是挽著關敬軒的胳膊,早已一屁股跌在地上。
“該死!”
青蘿幾乎要流下眼淚,揉著額頭,恨恨地瞧去,就見七八個半大的孩子手拉手圍成個圈,一邊跳著,一邊口裏嬉笑著說。
“關敬軒、像狗爬,磕大頭、叫爺爺,要銀子、不要臉!”
關青蘿氣的胸口起伏不定,眼淚一瞬間就要奪眶而出,哥哥他…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