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一直奔到皇宮城牆處,方才停下,跳到顧涼予懷裏,一隻爪子指著皇宮裏麵,顧涼予隨即抱起小狐狸右腳輕點,便輕飄飄的落在宮牆裏麵,竟無一人發現。
王宮內的路徑錯綜複雜,而且王宮占地麵積甚大,顧涼予穿梭在各個宮殿上方,終於在一處清冷的宅院停下。
此處宮殿內,沒有他處的繁華,就連守衛也是少得可憐,顧涼予進到殿內,空曠的大殿內落滿塵埃,很久沒人來了,大殿後方有一處庭院,幾棵枯樹矗立在園中,顧涼予右手中禦神之音緩緩浮現,隨後來到園中。
院中擺著一張石桌,兩人正坐在那兒飲酒,其中一人一身白袍,繡著精美的花紋,背著一張長弓,眉眼精致漂亮,另一人一身黑袍,眉眼溫和卻又說不出的狂傲。
那人察覺到顧涼予的到來,笑著轉過頭,手中還捏著一個酒杯,說道,“玄戈?”
顧涼予看到那張長弓,便已經明了他的身份,走到石桌旁坐下,禦神之音放在桌上,撫了撫懷中的小狐狸,聲音溫和,似乎隻是舊友相逢,平平常常的聊天,“離殤,繁衣呢?”
離殤給他遞過一杯酒,“他在我那兒呢,你放心,他沒事,我妹妹也在那,……我給你介紹一下。”,停頓了一下,離殤指著旁邊的黑衣男子,“這是漠河”
顧涼予點了點頭,又看向離殤,“帶我去見繁衣。”
離殤笑了笑,站起身來到顧涼予身邊,一把抓過小狐狸,在手裏揉捏著,“沙華還向我問過你的下落呢,讓我幫他聯係你,可惜我一直都沒有找到你。”
“是嗎,這段時間,我可是一直在找你。”,顧涼予的聲音裏多了一絲冰冷。
“當然,不信你問漠河啊,沙華還說了,若是見到這隻小狐狸,讓我幫他帶回去。”離殤似乎沒有察覺出來他的語氣變化,繼續笑嘻嘻的說著。
“帶我去見他。”,顧涼予的手拿過一旁的禦神之音,站起身看著離殤,漠河則是在一旁含笑看著兩人,似乎在看一出好戲。
“明日便是祭天大典,打傷沙華的人也許會出現,你不見見嗎?”
顧涼予剛要在說些什麼,忽而抬頭看著庭院的外麵,一人身穿黑色勁裝悄然出現,此人,顧涼予認識,正是月河,聽父親說,是魔族的王,他來這兒幹什麼?
漠河看著已經來到身邊的人,臉上的表情更加溫和,輕聲喚了一聲,“王”,離殤聽到漠河喚月河為王,眼睛眯了一下,看來這就是魔族之主,笑問了一句,“你便是月河?”
“醉笑箭,離殤,倒是久仰大名了,沒想到你還認識我?”,月河的語氣頗為不善。
“這是自然,我可是聽漠河說起你好多次了。”,離殤還要在說些什麼,卻被漠河攔住了。
“王,你怎麼來這兒了?”,漠河雖然這樣問著,卻沒有多少疑惑的語氣。
月河聽到他的聲音,轉頭看著他,眼底深處滿是怒火,他背棄誓言,搶走了他的一切,還對他下了追殺令,若不是雲落雪相救,恐怕早已不在,如今竟然還能如溫和地麵對他,猶如當年他剛剛接手魔族之時。
“哼,你還有何顏麵麵對我,當日是我識人不清,竟一直相信你。”,月河輕哼一聲,瞥了他一眼,來到顧涼予身邊,“玄戈,我有事找你。”
顧涼予聽著兩人的談話,也將兩人的關係猜得差不多了,若是魔族之主,又豈會在人間呆這麼久,看來魔族亦不平和,“何事?”
漠河這時卻又插入到兩人中間,笑著看向月河,“王,你是怎麼出來的?”
月河伸手握住顧涼予的手,手心裏握著一片綠葉,“受人之托,將此物交付於你。”
顧涼予身體一震,臉色有些激動,“他在何處?”
“我也隻是偶然相遇,做了一些交易而已,既然尋到你,那沙華應該也在附近吧。”
“繁衣被離殤帶走了,目前還不知道在何處。”,顧涼予握緊了禦神之音,“你將東西給我,日後我會交給沙華,他會理解的。”
“也好。”
一旁的漠河在聽到兩人做了交易時,臉上露出一抹不安,拉過月河,略有焦急的問道,“你和誰做了交易?”
“與你何幹。”
“是不是……?”,漠河雖然這樣問著,卻也已經猜到了月河是與昆吾神樹做的交易,“王,你和他做了什麼交易!”
“滾!我的事,你無權過問!”,月河有些惱怒,他以為他還是當初的那個不懂世事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