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袖!”
身後拂袖聽到雲落雪焦急的聲音,連忙揮退正在彙報著什麼的黑衣人,閃身間便已來到雲落雪跟前, “師兄,何事?”,看了窗外一眼,並沒有發生什麼異常,可是能讓雲落雪動容,必是有什麼異常。
“拂袖,傳令下去,先不要動手。”
拂袖雖然有些疑惑,但是長久以來他對雲落雪的信任,已是深入骨髓,幾乎是本能般的吩咐了下去。
雲落雪看著拂袖招手喚來手下,轉身盯著那女子,麵上已經看不出任何異色,隻是袖中的雙手緩緩握緊,拂袖在他身邊站了良久,也沒有敢打擾他,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衣袖,“落雪哥哥,怎麼了?”
“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落歌嗎?”
“擁神部落的族長?怎麼了,她不是隨著你三王兄……。”,拂袖說道這兒,似乎想到了什麼,他記得雲落雪說過落歌善歌曲,能禦人之心,而這位女子的歌聲確實動聽,他剛剛也在感歎,看著雲落雪,臉上滿是震驚,“難道她就是……。”
雲落雪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已經恢複了平時的淡然,把玩著手中的扇子,不知在想些什麼,拂袖在一旁靜靜站著,沒有在說話。
這麼些年的相處,已經讓他明白了,雲落雪沒有說出來的意思,也明白雲落雪看似平靜的表麵下,此時已是暗波洶湧。
一段寂靜的沉寂過後,下方的祭祀之舞已經到了末尾,拂袖輕聲叫了雲落雪一聲,“落雪哥哥。”
雲落雪依舊把玩著手中的扇子,緩緩抬起頭,聲音比平常更添沙啞,“開始吧。”,聲音裏有著許多東西,似乎不想出手,卻又不得不出手。
“好。”,拂袖從袖中拿出一個漆黑的小巧東西,往窗外一扔,一聲刺耳的聲音響起,“師兄,我們先離開吧。”
祭祀台上,華月國主聽到刺耳的聲響,猛然轉身看著雲落雪剛剛站立的方向,可是那兒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而一旁的太子也正抬頭看著那兒。
華月國主想的是,終於開始了。
華月太子想的也是,終於開始了。
許多人都在想著,終於開始了,可卻沒有相同的目的。
離殤瞬間消失在客棧裏,顧涼予也隨即跟上,月河不知從何處出來,悄然站立在人群外,而月河後方,漠河隱在暗處,腰上纏著一條鞭子,一隻手已經握住了鞭柄,似乎準備隨時出手。
雲落雪和拂袖也來到人群外,看著暗處湧動的人群,拂袖似乎有些明白了,為什麼雲落雪不想動手了,卻又不得不動手,這個信號,不僅是易世門的行動信號,還是亂局開始的信號。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等待著相同的開始信號,卻開始著各不相同的目的。
華月國主看著各方的動靜,竟然笑了笑,隻是眼底深處滿是冰冷,無人知道他為何笑。
昨夜,火秀離去後,禦書房內來了一位意外之客。
華月國主剛準備去寢殿休息,卻感覺到身後一股輕風吹過,華月國主看了看四周,窗戶都是關著的,門也還未打開,卻在看到一處時,身體猛地一頓,他剛剛離開的椅子上,坐著一位女子!
畢竟是一國之主,愣一下後,定了定心神,開口問道,“你是誰,為何深夜闖入禦書房?”
女子一身黑裙,戴著麵紗,看不清麵容,但是身段妖嬈,即便是坐在椅子上,也有著萬種風情,說話聲裏似乎還帶著笑意,“華月國主,你不是要舉行祭天大典嗎?不就是為了讓天界之人下來嗎,如今我來了,你竟不認識?”
“你是天界之人?”
“自然,不然為何會來助你華月,明日的事,我天界已有安排,你隻需要舉行你的大典即可,其他的事,不用多問,也不用多管。”
華月國主看著女子慢慢消失在椅子上,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他確實也沒想到天界之人會提前來到。
今日的祭天大典上,他一直在關注著那位天界女子的蹤跡,可終是一無所獲,就在他以為女子不會來時,卻發現,開始跳祭祀舞蹈的領頭女子竟是昨夜之人。
隻不過,華月國主不知道的是,這位女子以這等麵貌出現,不僅是為了讓他知道天界來人了,更是想告訴一些人,她來了!
隻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第一個出手的並不是易世門,隻見一支碧綠長箭悠悠的飛過來,直指華月國主,雖然箭飛得並不快,但卻是讓華月國主無處可躲,緊緊的跟隨著他,身旁的侍衛對它也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