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後半句話又收了回去,喝了一口茶,掩飾掉他的異常,雲落雪似乎有些明白,“涼予,你我許久未見,晚上來我房中,下盤棋可好?”
“好。”
這時一個黑衣人來到雲落雪跟前說了幾句話,雲落雪的臉色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站起身,理了理衣衫,“涼予,我還有事處理,你們自便。”
“落雪,你去忙吧。”,顧涼予看著雲落雪離去,走到木繁衣麵前,“繁衣,我們出去逛逛吧。”
“好。”
顧涼予與木繁衣來到街上,卻發現原來的華月王宮的地方,火光漫天,“涼予,這是雲落雪燒的?”
“他不會做這種事,對他沒什麼好處,相反,留下華月王宮,對他才是好的,讓別人一眼看到這座王宮,就能想起來,今日的刑罰與震懾!”
“若不是他,那就隻能是華月人自己?”,木繁衣雖然對這些利益紛爭不太懂,可也不是一無所知的,而一旁的顧涼予卻朝著遠處的一個廢酒樓看了一眼,隨後轉過頭看著木繁衣。
酒樓裏,一個異族男子,綠色的瞳孔散發著魅惑的氣息,看著這一場大火,先是麵無表情,隨後竟然笑了,似乎是看到了一幕美好的畫麵,可眼底深處,滿是荒涼與恨意。
“華月國當初也是與雍和平起平坐的,又怎麼可能一夕之間便荒廢了?國破家何在,他們自然是恨著雲落雪的,自然也有人願意陪著華月同生共死,誓死守護!”,顧涼予的父親也是一代名將,對這些事顧涼予還是理解的,多少烈士英魂,為了心中的那一方守護,再也沒有回家的時刻。
又有多少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隻因這些殘酷的戰火,顧涼予知道,就連木繁衣也是了解一點的,又何況是雲落雪,這一場動亂的策劃者。
盛世中,誰人能夠歌頌他的偉業,亂世方能出豪傑,血色磋磨,地獄修羅,他一襲青衫,攪起這動亂之世,卻是依舊飄逸,他踏碎山河,重整天下,驚才絕豔,卻不知心到底為何。
木繁衣懷中的小狐狸似乎有些餓了,扯著他的衣衫,吱吱的叫了兩聲,兩隻晶亮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木繁衣如冰的臉上綻放出一抹柔和,撫著小狐狸,“涼予,天色有些晚了,你不是還要找雲落雪下棋?”
“嗯,回去吧。”
城南舊宅,雲落雪似乎剛吃完飯,幾個侍女在大廳裏收拾著,卻一直未見拂袖,雲落雪拿過一方青色錦帕擦了擦手,問道一旁的人,“拂袖呢?”
“回王爺,拂袖公子他還在刑室,沒有出來,是否把他叫過來?”
“不用了,我出去走走,你們不用跟著。”,雲落雪將錦帕扔給那人,轉身走了出去,雖然城南舊宅已經荒廢許久,但是從殘破的牆垣中依稀看出,當年的宅子主人也是一個風花雪月的人,幾處涼亭立在後院,種著珍貴的花草,隻不過,而如今,花草已經被風沙淹掉,涼亭也已看不出當日的精細雕刻。
顧涼予與木繁衣來到舊宅,將木繁衣送到房裏,“繁衣,我先走了,你早些休息。”
“嗯。”
木繁衣看到顧涼予離開,自己卻有些煩悶,便來到院中四處逛著,卻見到雲落雪獨自站在涼亭下,似乎有些落寞,他不是應該在房中,與涼予下棋嗎?怎麼會在這兒。
“雲落雪,你怎麼在這兒,涼予去找你了?”
雲落雪聽到一道空靈的聲音,轉頭看著木繁衣,卻看不見落寞,依舊風流孤傲,“繁衣,是你啊,我隻是在想些事情,既然涼予已經在房中等我,我就先離去了。”
“嗯。”
木繁衣也剛想轉身離開,卻發現,涼亭下,剛剛雲落雪站著的地方,似乎有東西落下了,木繁衣走上前,撿起,是一本書,便想要去還給雲落雪。
可是看著書,似乎有些熟悉,木繁衣猶豫了一下,便翻開看了看,瞬間的功夫,並不能發生什麼,改變什麼,隻是拿著書的手,有些顫抖。
雲落雪回到房中,顧涼予果然已經在等著他了,關上房門看著靜靜等待的顧涼予,笑了笑,“涼予,抱歉,讓你久等了。”
“沒事。”
雲落雪坐在桌子旁,手中捏著一個酒杯,卻沒有倒酒水,“涼予,你想問什麼,與繁衣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