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後眼睛一瞥,揮袖一個強大的禁錮陣法籠罩在禦神之音上,隻見禦神之音發出劇烈的震動,伴隨著一陣嗡鳴聲,竟是要將禁錮打破離去。
隨即,天後雙手迅速捏了一個印法,印在禁錮之法之上,但也隻是將禦神之音壓製住了一會,反而引起了禦神之音更為強烈的反抗。
一道烏黑的光從禦神之音上猛然射出來,狠狠地撞在屏幕上,卻沒有什麼反應,而笛身上,圖案連接的越來越快,一顆參天巨樹的身影,緩緩浮現成型。
而一旁的顧涼予在禁錮之下,越來越虛弱,顧涼予微低下頭,看來這個陣法是專門為他準備的,這一切,竟然是天後與冥帝聯手設計的。
先是將木繁衣打成重傷,又設下圈套,引誘顧涼予前來,看似,是他來解惑,可又踏入了他們的另一個圈套陷阱。
天後與冥帝又是想驗證什麼呢?他,木繁衣,昆吾神樹,還有天後,冥帝,中間到底有怎樣的聯係,顧涼予忽然感覺到心髒處似乎特別疼痛,想要抬手撫上胸膛,才發現,身體越來越累了,想要閉上眼,……休息。
禦神之音似乎感受到顧涼予的狀況不是太好,越來越猛烈的黑光從笛身上釋放出來,將整個大殿都晃動起來,可是仍舊是總差那麼一點,才能打破屏幕。
冥帝看了一眼有些瘋狂的禦神之音,在轉向顧涼予的時候,有些明白了,抬起右手,一道法術打在顧涼予的禁錮之上,天後一驚,攔下他道,聲音有些不悅。
“冥帝,你要幹什麼,我們為了這一天,可是計劃了好久,現如今,好不容易尋到,魔族的陣法,據說能困住昆吾的,也已經困住了玄戈,而且,沙華,也已經身受重傷,若沒有櫻琅,他是不會壞事的,正是我們動手的好機會!”
看了一眼有些惱怒的天後,冥帝又何嚐不知道,他們兩個計劃這一天,已經好久了,好不容易探到了昆吾的下落,又廢了好些時間才將木繁衣與顧涼予解決掉,不會出來壞事,隻是,他感覺,有些不太對。
“天後,你就不覺得蹊蹺嗎?”
那邊,冥帝已經將顧涼予的禁錮陣法解除掉了,顧涼予的身子晃了一下,半跪在地上,眼前還有些發昏,剛要聚起精力,使自己清醒些,卻又被誰一個手刀打暈了。
天後看著做這一係列動作的冥帝,皺了皺眉頭,可能是由於顧涼予沒有了危險,禦神之音也漸漸平靜下來,最後安靜的懸浮在半空中,身上的圖案散掉,如同一支普普通通的笛子。
冥帝抱起昏倒在一旁的顧涼予,走向大殿的後方,天後雖然臉色有些難看,卻還是雍容自若,抬腳跟上冥帝的腳步,剛走出一步,卻又回過身來,一手輕揮,將禦神之音從禁錮之法中拿出來,方才又繼續向前。
大殿後方,自成一界,隱蔽於空間裂縫裏。
天後與冥帝來到的地方,顧涼予若是醒著,一定會很熟悉,一片空曠,一個個的光團浮在半空中,每個光團裏,都躺著一個魂魄,正是往生界。
隻是,在往生界的中心處,有一個魂魄,似乎特別虛弱了,散發著很弱的光,長長的銀發印著妖冶的麵容,好像水麵上的漣漪來回波動著。
弱水三千,如今的弱水由於弱水之靈的消失,已經寂靜了許久,而如今,躺在這兒的,正是弱水之靈,三千。
天後看了三千一眼,“當日,把她從禦神之音裏放出來時,便是這樣了,看樣子應該是被下了禁術一類的,不過,在往生界裏,休養一段時日,應該會好些,等她自己醒了,回到弱水裏,就能自己修複了。”
冥帝並未立刻搭話,而是又向前走了一步,揮手打開一個隱在空間裏的存在,將顧涼予往裏一放,空間便又愈合如初,轉身看著天後,“你放心,這裏,即便是木繁衣來了,也找不到。”
天後挑眉一笑,“世人隻知道有往生界,卻不知道往生界裏還有一個小世界,獨立存在於六界之外,而且,據我所知,這個小世界是當日你從昆吾身上奪取下來的東西,開辟出來的是吧?”
冥帝點了點頭,微笑著算是應了天後的話,當日,還未修成人身的木繁衣與顧涼予,依附於昆吾的滋養,在虛空中雖然有些寂寞,卻也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