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旁,隻見青雲一臉焦急的指揮著眾人加固陣法,而一旁的幾位族中長老也是正在努力補救陣法的動蕩。
見到漠河的到來,青雲慌忙來到漠和麵前,慌慌張張的甚至忘了基本的禮法,而漠河也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沒有去怪罪這些細節,隻聽青雲說道,“漠河統領,昆吾,快要控製不住了!”
漠河皺了皺眉,飛身來到深淵上方,深淵裏的昆吾神樹,瘋狂的舞動著枝條,發出震天的怒吼聲,別人或許發現不了,但,漠河卻是看到了,昆吾正在消耗自身的生命力,來衝破陣法的禁錮。隻見下方的封印竟然鎮壓不住昆吾了,正在一點點的土崩瓦解,照著這個形式,用不了請多久,昆吾便要破陣而去了!
漠河不再猶豫,閉上雙眼,雙手結印,臉上的魔紋緩緩浮現,腳下踏著一個陣法,陣法繁瑣,而又古老,透漏出一股邪惡的氣息,緩緩運轉著,使得破碎的封印,再次緩緩合上。
由於漠河的加入,使得眾人輕鬆了許多,但是,一旁的青雲,臉上卻顯現出一絲悲傷,看著漠河。
封印的再次加固,引起了昆吾的劇烈反抗,瑩綠的樹葉竟然都變得有些黯淡了,昆吾的聲音從深淵底處傳來,“漠河!不要忘了當初我給你的幫助!如今……。”,聽到昆吾的話,漠河的眼中閃過一絲狠絕,撤掉了雙手的結印,左手拿出一個鋒利的匕首,在右胳膊上狠狠的劃了一刀,一滴滴的鮮血滴落在陣法之上。
感受到鮮血的味道,陣法運轉的更加迅速,隻是漠河的臉色更加蒼白了,臉上的魔紋,也不如先前的完整,變得有點殘缺了,隻是,封印卻遮蓋住了昆吾的聲音,眾人便隻能感受到昆吾的暴躁,卻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什麼。
鮮血不知滴落了多久,終於將昆吾再次鎮壓,看著一片狼藉的深淵,漠河撤去陣法,臉上的魔紋隨之消散,飛身落在地上,身體卻是搖晃了一下,青雲趕忙上前扶住他。
等到一切處理完後,漠河方才離開,來到魔宮內,卻沒有直接去找月河,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地方。
漠河的房間,依舊是當初的擺設,簡簡單單,甚至有些冷清,並沒有想象中的奢華。
青雲為他端來一碗藥,滿是擔憂的說道,“統領,你不能再用禁忌之法了,你的身體已經承擔不了了!”
漠河仰頭喝下藥,微冷的聲音說道,“青雲,話,我隻說一次,你好自為之,若是……我真的……我希望,王不知道這一切!”
“屬下知道了。”
青雲走後,漠河站起身來到床邊,剛要躺下,卻感覺到胸口處傳來一陣刺骨的疼,身體晃了一下,漠河慌忙扶住一旁的床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嘴角溢出殷紅的血。
漠河伸手擦掉鮮血,良久,笑了,隻是笑意深處,卻是淒涼,慢慢的走到床邊,躺下。
一次次的動用禁忌之法,已經讓他的身體迅速衰落,隻是,如今的魔族,乃是六界最弱的一方,依靠著隱匿的陣法,魔族悄悄恢複著元氣,但是,近年來,卻總是發生意外。
一個殘破的魔族,怎麼交給什麼都不懂的王?
他想起當初偶然發現的秘密,昆吾竟是打著魔族之主的主意,想要奪取魔主的生命力,來鞏固他自身的生命力,自己的父親與上一任魔王王後,變喪命於昆吾的籌謀。
看似昆吾被困,卻依舊是魔族的一大隱患,而年幼的月河,更是容易受到昆吾的蠱惑,知道這一切漠河,便隻能悄悄的進行著一切,想要替魔族與月河化掉這一場劫難。
可這一切又豈會是那麼容易的!
這一切,若是交到王的手裏,他又能承擔得了嗎?
漠河握緊了右手,如今,月河在人間本就沒有修習魔族的法術,又加上練習了人間的武功,使得自己的經脈處於了半廢狀態,無法修習魔族法術,也無法使用魔紋,他隻能將他的武功廢掉,用藥為他重新整理經脈。
他也想過,若是當初沒有將月河逼到人間,結果,會不會好點,然而,這個的結果,隻有一種可能,那邊是,年幼無知的月河,隻會落入昆吾的圈套裏。
甚至,就連現在,昆吾還在打著月河的主意,隻是,今日昆吾的暴動,有些出乎意料了。
別人或許發現不了,但,漠河卻是看到了,昆吾正在消耗自身的生命力,來衝破陣法的禁錮。十幾年前的那一場動亂,昆吾都沒有消耗自身的生命力,這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他想起,月河曾經去找過木繁衣與顧涼予,聯想到這裏,漠河有些明白了,難道是,木繁衣與顧涼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