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上空,是一個巨大的結界,下麵,便是魔族的世界。
離殤負手站在一旁,立於高空之上,看著前麵的魔族結界,想起了那個視他為知己的男子,他也視為知己的男子。
如今,他費盡心力,幫助月河得到一切,可他自己又會是什麼結局?
自己雖然是的確利用了他,但是,卻終究不想他失去性命,也不想他到死,還被那個他一心維護的王,誤會著。
猶豫了一下,拿出一封書信,這封書信,是他一早就寫好的,一直想著,但願不要有能用到他的那一日,可是,時至今日,他終究還是用到了。
漠河,曾經說過,不希望月河知道這一切,隻是,離殤不想讓漠河永世背著叛逆之罪。
取過身後的長箭,帶著書信落在結界之上,他相信,月河,一定會相信他的話。
離殤將書信送走之後,便來到了人界的東海之地,那兒,海盜橫行,對當地的居民,肆意的燒殺搶奪,完全就是海盜們的世界了。
離殤尋到一個好一點的酒館,倚在窗邊悠閑地喝著酒,看著窗外的景象,隻聽見,有一人大聲呼喊了一聲,“海盜來了!快跑!”
隨著聲音的落下,街上的行人,以極快的速度散去,而這時酒樓老板來到離殤的麵前,熱心的說道,“這位公子,你就先留在這兒吧,外麵的那些海盜,實在是太殘忍了。”
離殤微微一愣,隨即一笑,說道,“多謝老板收留。”
看著外麵的海盜又在幹這平時幹的那些事,風過無痕,隻是,海風吹過,依舊吹不走那還殘留著的血腥味。
就在離殤看的有些無聊,想要離開之時,卻在街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身深藍色的衣袍,桀驁卻又溫和的氣質。
正在淡然的走在大街上,沒有絲毫的停頓,卻被一群海盜攔住了,似乎有些不爽,揮袖間,將所的人掃落在地。
離殤看到他,打開窗子,大聲喊道,“漠河!這兒來。”,街上的人,正是剛剛離開魔界的漠河,至於他來到東海的原因,隻是因為,這兒的環境,與魔海外的環境相似而已。
漠河由於被月河趕離魔界,心情本就不好,正要拿著這一群海盜發泄,卻忽然聽到一個他頗為熟悉的聲音,也讓他恨得咬牙切齒的聲音。
轉過頭,果然看到那一張精致漂亮的臉,當即怒上心來,便想要甩開海盜,去找離殤。
但是一向是橫行慣了的海盜,豈容別人這麼的肆意往來,召集了更多的人手,想要攔下漠河,漠河眼色一冷,一條長鞭卷起一陣狂風,將周圍的人全部斬殺。
而這時,離殤來到他的身邊,笑道,“漠河,何必對著這些普通人發火,他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各自為主,哪有對錯。”
聽到離殤的話,漠河愣了一下,的確,各為其主,何來對錯之分。
隻不過,漠河手中的長鞭卻是迅速的纏向離殤,帶著肅殺之氣。
離殤往後退了幾步,取過背上的醉笑箭,與漠河的長鞭纏在一起,“漠河,以你現在的功力,不是我的對手,不如,靜下心來,好好談談?”
漠河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離殤看著漠河離開,搖了搖頭,看著顯得頗為荒涼的東海之城,說道,“君不見白骨蔽野紛如雪,高樹悲風聲颯颯,一朝英雄拔劍起,又是蒼生十年劫!”
吟著那一首詩,那一身華麗白袍消失在街頭。
而漠河在離開東海之城後,再次來到魔海邊緣,看著那一片墨色的大海,時不時地掀起滔天巨浪,吹著迎麵而來的微冷的海風,他卻隻能感覺到他的溫暖。
在這片大海的下麵,是他一心守護的魔族,裏麵有他終生的侍奉與信仰。
揮手,在離魔海不遠的地方,建起了幾座小屋,漠河悠閑的走進屋裏,打量了一下,還算可以,也罷,與其整日擔心,倒不如就留在他身邊,也好讓自己安心。
漠河閑來無事,便在岸邊種下許多鮮花,時間一日日的過去,圍繞著幾間屋子的地方,竟然全都盛開了鮮花,五顏六色的,煞是好看。
漠河每日摘下一束,放在魔族的結界外,也在魔族的結界外開始種花,當真是,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這一日,漠河如同一往,依舊是坐在花叢中看著魔族的方向,卻發現,魔族的結界被打開了,一個人持著一杆長槍走出來,身姿挺拔,傲然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