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涼予放飛骨蝶,木繁衣便與他一路上悠閑地走著。
顧涼予敏銳的發現,在談及空行的時候,木繁衣的臉上,總是裹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兩人從北疆一路往南,來到鐵嶺之城外的群峰時,顧涼予停了下來,問道,“繁衣,你可有在這兒感覺到櫻琅的氣息。”
木繁衣搖了搖頭,若是櫻琅在附近,他肯定會有感應的,不過,“如果,櫻琅已經被煉化,我是感覺不到的。”
顧涼予沒有在意木繁衣的話,卻是想著,怎麼會呢,木落都說這兒有了,木落不會騙自己,可是,自己找了這麼長時間,沒有發現,就連木繁衣來了,也是沒有發現,難道,木落也是搞錯了?
看到顧涼予的表情有些不對,木繁衣眨了眨眼,問道,“涼予,怎麼了?”
“按照木落的說法,這兒應該是有的。”
“木落,他怎麼知道?”
“六界圖,曾經有人繪製了一副六界圖,而雲落雪的青玉骨扇,便是其中的一塊。”
說道六界圖,木繁衣點了點頭,他聽顧涼予說過,木落與那人的糾纏,隻是,為何自己感應不到櫻琅的氣息。
“涼予,會不會被什麼陣法封印了?”
顧涼予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櫻琅既然是你的花葉,應該有自己的隱匿方法,或者陷入了沉睡,感應不到,算了,如今你已經醒來,櫻琅,也不著急找。”
“嗯。”
兩人談論了一會,木繁衣便將目光轉移到下方的戰場上,以鐵嶺之峰為界限,南北雙方各自駐守,長長的封鎖線宛如兩道天塹。
人間的戰事,顧涼予也給他說了一些,隻是,木繁衣當初留戀人間,是為了尋找顧涼予,如今,顧涼予已經找到,他也沒必要再去流連人間了。
金戈鐵馬,戰鼓聲震天,木繁衣與顧涼予立在高空處,都能感受到那一場戰事的慘烈。
而這時,顧涼予先前放飛的那隻骨蝶悠悠的飛回來了,同時,也帶回來了空行的消息。
易世門,依舊存留在北方的一處深山裏,而骨蝶帶回來的消息裏,空行,便在易世門裏。
門派,由於戰事的原因,大部分人子弟都已經離山入世,為雲落雪效力,寂靜了許久的易世門,卻在幾個月前,再次迎來人煙。
由於拂袖的決裂,墨色的大肆清除,如今的易世門內隻剩下寥寥無幾的幾位子弟,而在拂袖離開後,莫山,也在沒有去過鐵嶺之城。
雲落雪與拂袖的關係,他是知道的,如今,拂袖武功被廢,而墨色卻在這時候排除異己,不用說,莫山也知道是雲落雪的命令。
隻是,讓莫山沒有想到的是,空行竟然跟著他回到了易世門,拂袖與雲落雪離開了易世門,莫山不是不心痛,而空行的到來,卻讓他感受到了歡喜。
父女團聚,空行的陪伴,以及慢慢的接受,讓莫山心裏的傷痛少了些許。
這一日,易世門內,空行來到莫山的房內,歪著頭看著牆上掛著的一幅畫,一位綠裙女子含著笑,女子沒有傾國之貌,麵容與空行頗為相似。
空行看了一會,轉而看向莫山,隻見,莫山的眼裏,滿是深情,好像,那畫中的女子,已經向他漫步走來,莫山盯著畫像,輕聲說道,“小行,她就是你的母親,羅冰,在生下你之後,便離世了。”
父親,母親,這兩個詞,對於空行來說,太過於陌生,空行低喃道,“母親?父親?”
“小行,你可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那個故事?那就是我和你母親的故事,那個故事的結局,我當時並沒有告訴你,那個結局,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你母親,並沒有在一起。”
空行想到莫山講的那個故事,故事中的愛情,讓她憧憬,而結果,卻是她不願意看到的,“父親,你能再給我講講你和母親的故事嗎?”
空行終於叫出了父親,這一聲父親,在她看來,或隻是一個稱呼的改變,她還體會不到那種血脈相連的關係。
而在莫山聽來,卻是一個巨大的驚喜,莫山張著嘴,有著不可置信,但,更多的卻是歡喜,看著空行,竟然有了一絲猶豫,“小行,你,你叫我什麼,你終於肯認我了。”
空行點了點頭,坐在一旁的桌子旁。
莫山也坐下來,給空行講起當初的一切。
韶華初遇的美好,短暫快樂的時光
而終究抵不過,世事無常。
空行聽著莫山講起後麵的故事,那是她以往不曾知道的,原來,愛情並不是那麼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