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遺?”,晁博走了半天,袁城還在原地合計著這個頭次聽到的名詞。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車鈴,害的袁城猛一激靈,身子好懸和旁邊電線杆子來個親密的擁抱。
“呆子!不回家在這幹啥呢”,鳳琪像個幽靈般在背後按著車鈴。
“幸虧不是半夜,要不魂準被你給嚇飛了”,袁城拍著還未平複的心口,想著放學過去了半個多小時,莫不是她一直在我後麵來著?“對了你咋走這麼晚?”。
“還不是老塗,讓我批點作業,上來不?”。鳳琪閃著大眼睛,說的很自然,反倒是袁城有些抹不開麵了。
“你家不在砂山嗎,也不順路啊”。
“咋不順路,我從和平大街拐去砂山也是一樣的”。
“哦”。鳳琪說的線路,基本是繞了一個弓背,袁城也沒再客氣。
九馬路雙向僅兩排車道,說是胡同更為恰當。道上的人不多,袁城想到剛才晁博說的便冒了一句,“鳳琪 ,夢遺是咋回事?”。“夢啥?”,鳳琪沒有聽清。
“夢遺”,袁城加重了語氣。
鳳琪的車把一栽歪,袁城從後座直接摔了下去,再看鳳琪也沒好到哪去,車前圈撞在了馬路牙子上,一條腿還別在車梁下。
“你你..個流氓”,鳳琪爬了起來,漲紅著小臉,零星的雀斑在陽光下尤為顯目。
“你沒病吧,好端端的誰流氓你了”,莫名其妙的挨了罵,袁城揉著發疼的屁股氣不打一處來道。
“你剛才說的那叫啥”,鳳琪嘟嘟著小嘴一副委屈模樣。
“夢遺啊,怎麼了”,袁城有點摸不到頭腦。
“你你這還不流氓”。
“你給我說清楚.”,晁博說的時候很自然啊,袁城還較上了真。
“你真丟人,我不和你說了,你啊自己回去吧,我先走了”,鳳琪扶起車說走就走,沒騎出十米又停了下來,袁城跟了上去。
“這個給你,等我走了再看,看完最好扯了,要讓別人看見,我撓死你!”,這丫頭說的挺狠,不過遞給袁城紙條時臉上紅暈還沒有消退。
見鳳琪走遠,袁城把疊成寶盒的紙條拆了開,“你是魚兒我是水,你是瓜兒我是秧,魚兒離不開水啊,瓜兒離不開秧.”。這都什麼啊,怎麼還把小時候的兒歌抄給我了?袁城一頭霧水把紙條揣進了書包。
第二天課間當袁城從外麵進來,發覺班裏有些異樣,好像所有同學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在門口停了一下,就見秋江舉著一張紙條跑上了講台,後麵天宏也跟了上去大聲的唱道,“你是魚兒我是水,你是瓜兒我是秧,魚兒離不開水啊,瓜兒離不開秧。。。”。幸好下麵沒有落款。
下麵如炸了營一般,拍桌子的,敲板凳的,還有起哄的。袁城看了一眼自己的座位,書包被放在了課桌上,不用問秋江手中拿的正是昨天鳳琪給我的那張紙條。聽天宏唱歌的神態,頓時明白了,這是一封情書,難怪大家會在那起哄。
天宏被袁城一把從台上拽了下來,一個趔趄摔在了前排的桌旁;跟著袁城一腳把講桌踹在了邱江身上。用手指指了指著二人沒有說話。鳳琪後來說,還是第一次看袁城陰沉著臉,著實嚇人。
沒人再拍桌子起大哄,班裏從未有過的安靜。
“操!,不就一張紙條嗎,至於和哥們急眼啊”,二人沒料到袁城如此反應,傻愣了一會找回一句麵子話各自回到了座位上。
“老塗來啦”,不知誰喊了一句,袁城扶起了講桌。
老塗走了進來後第一眼便落在被踹裂了一條縫的講桌上,原本的戰鬥臉拉得比我還要陰沉,而所有人也都屏住了呼吸在關注著局麵的發展。
“誰幹的?”,老塗開口了。袁城還沒有落座把手抬了起來。
“你腳長雞眼了?”,老塗說話陰陽怪氣臉色絲毫未見好轉。袁城心一沉,咬了咬牙準備迎接一場暴風雨的到來,“我才不小心碰倒的”。
“報告!是我剛才推了他一把才碰到的”,天宏在前麵站了起來,大有一種英雄無畏的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