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崇德街老山記羊雜館,夥計在門外上著閘板,在裏屋一張圓桌旁還有三個沒走的客人,桌上的酒菜沒動,三人似乎在等什麼人過來。
“哥幾個,幹的漂亮!”,門外一個穿著黃棉襖的男人,嘴裏發著桀桀的笑聲走了進來。
“黃哥,事哥們給你辦了,接下來怎麼弄你定!”,說話的是個白淨男人,看年紀應該比進來之人大上很多,而在他身邊的兩人赫然是離開球社不久的小陳,和失蹤了的小胖。
“蘭石,你們繼續弄,後個我讓顧剛帶人跟過去,直到把他砂山的球社錄像廳全都給我搞過來”,又是一陣桀桀的笑聲。
‘ 空氣在顫抖,仿佛天空在燃燒’,用來形容現在的砂山台球室再恰當不過。麵臨即將到來的暴風雨,每個人的心都在提著,眉頭都在緊鎖。
“你們這是咋了,怎麼一個個的戰鬥臉,又像被霜打的茄子”,姐倆進來時很是驚奇半開玩笑道。
“對了,前些天你好像說認識那個小胖”,袁城忽然想到之前妹妹說的好像見過那個小胖,把姐倆招了過來。
妹妹楞了一下,“出啥事了”。
“我們被人給坑了”,晁博在旁垂頭道。
“被人坑了,那還別說,真有可能是他”,姐倆對視了一眼。
“誰”。
“我以前把個管子(男朋友),是大西菜行那邊混藍道的,那個小胖我在他那好像見過,他們經常在一起設局,我看沒準真就是他”。
“你那個管子叫啥”,袁城眉頭一挑,看來事情還有的轉機。
“蘭石,不過現在早黃了,怎地,要不我去幫你問問”,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道衝了過來。
說著話,妹妹把手搭在了袁城肩上,笑中透著一股浪騷勁,“有啥能幫上你的,隻要你一句話就好使”。
袁城忙側身閃了過去,“謝了,這事你還真不能給我張揚出去,等有結果了我請你姐倆吃飯”。
在姐倆這總算知道了小胖的一些眉目,下午袁城抽空去了趟太原街。
三天後,小陳來了,在他身後還跟著二十幾號混混。袁城帶人迎了上去,剛要說話,門外又進來一人,個子不高,麵色陰冷,看到他,袁城心不由得一緊,顧剛,他倆怎麼會在一起?。
身後的六子斜眼看著顧剛,沒有說話,臉上表情也很難看。
“我也不說廢話了,錢呢?”,小陳大咧的坐到了台球案上。
“錢沒有,不過我們想和你再賭一把”,袁城冷眼看著小陳。
“扯什麼毛蛋,沒錢,你拿雞毛賭?拿嘴啊”,顧剛開口了。
“這裏好像沒你什麼事吧”,六子走了上來。
“沒我事?六子我實話告訴你,他掛杆的錢是我出的,你說這裏有我事沒”。
“今天要錢肯定是沒有,就這一個台球社,你要贏了這台球社歸你,輸了,咱欠賬兩抹”。
“六子,我今天就給你一個麵子,也免得人家說咱不仗義,不過光是一個台球社不行,把你的錄像廳也得押上,我把賭注再加大三千怎麼樣”,顧剛笑的很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