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晨陽從棚頂的天窗透了進來,袁城懶懶的翻了個身子,一隻腿習慣性的壓了下去,腿下麵是空蕩蕩的被子,“咦,人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了起來,抬頭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鍾,還不到六點。這個點會去哪?
“醒啦,咋不多睡會啊”,穿戴整齊的聞豔走了進來,把手中的保溫飯盒和一個紙袋放到桌子上,“這有些早點,等會別忘了,我得走了,廠子最近接了幾批活,晚上不定能回來,你自己掂對一下吧”,聞豔嘰咕了一下眼睛,“這幾天你先歇著,等我忙完再好好陪你”。
“對了,鴻飛來人說,讓你有時間過他那一趟”,剛出在門外,聞豔回過身道。一陣汽車發動聲後,空蕩的房間裏又恢複了寧靜。
這是袁城到在廣州的第二天,頭天下午大勇和他的幾個手下被鴻飛派人接了過去。袁城跟著聞豔回到了她現在的這個住處。雖然一夜未曾間斷的鏖戰,可隱隱袁城覺得在自己和她之間似隔了一層很微妙的東西,覺不出是什麼,豔子在床上依舊火辣,可心裏像揣著什麼。
上午十點,袁城到了坐落在站前的鴻飛貿易公司。
“城子,以前你有自己的生意,現在小哥一個,怎麼樣過來幫我?這副經理的位置可給你留著好久了”, 辦公室裏鴻飛屏退了手下。
鴻飛的話讓袁城心頭一熱,不知怎麼,在麵對這位黑道上人人懼怕的煞星麵前,卻有種說不出的親近。副經理的位置那代表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己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又算得了什麼呢?何況大勇還在前麵。
“怎麼?看不上你鴻飛哥的買賣?”。
見袁城麵有難色,鴻飛笑著遞過一隻煙來。
“不是這個意思,聞豔說她那廠子挺忙的,我尋思過去幫幫她呢”,袁城沒說畢竟是跟著大勇過來的,如果坐了這位置,那大勇情何以堪。
“這...有些話我不知當不當說”,鴻飛板起麵孔,卻欲言又止。
“瞧這話說的,你要真把我當做兄弟,那有啥不能說的”,看著吞吞吐吐的鴻飛,袁城有些好笑,這哪像是位黑道大哥啊。
“城子,按說有些事情是做大哥不該說的,可我要是不說出來,又覺得對不起我兄弟”。
“瞧你都說哪去了,從我倆第一次遇到,我就拿你做我親大哥,有啥話你就說吧,你要不說,那才是沒拿我做兄弟呢”,嘴上說著,袁城心裏卻打起鼓來,莫非豔子在這真的有啥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聞豔的那個合夥人,你見過沒有”
“我這才來,上哪去見他啊,怎麼了”。
“其實這話本不該我來說,也不該我去管,隻是關係到了你,我才留意了些,她那個合夥的是香港人,謝老轉的一個供應商,四十來歲,我在幾次酒桌上見過他倆,看樣子還挺親的,後來我讓人查了一下,兩人是合夥開廠,錢基本都是這人拿的,但法人寫的是聞豔,而且他還在南方大廈那給聞豔買了一處房子”。
點著煙,走到了窗台前,袁城想不明白是人心變的太快或是壓根就沒了解過豔子,一陣酸楚襲了上來,猛勁的吸了一口,又狠狠的把煙掐滅了。
“老毛不是說過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她去吧,不管怎樣,我答應過去幫她,先看看她那怎麼說吧”,過了一會,袁城長舒口氣道。
“真想的開?”,鴻飛揚頭,麵露意外。
“想不開又能如何,難道要我拿著刀子逼她回心轉意?”,袁城苦笑道。
“說的也是,這幾天要是聞豔那沒事,你陪我走走,可心在北京路上開了一家酒樓,最近有個澳門老客想包下他那四樓開賭場,關係由我來打點,他負責技術和設備,利潤五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