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頭把和何鴻林會麵的地點定在了媽祖閣,這可以說是在某種意義上對何家的一種敬重。
翌日一早,出乎意料的是何鴻林隻帶了何四大牙強兩人,周老頭屏退其他人,由袁城陪著迎了上去。何家是媽祖閣的大香客,主持親自接待二人去了知事房。
袁城和何四沒有跟著,而是到在山頂。極目望是白茫茫的一片大海,遠遠傳來的汽笛聲像是勾起了她的心事,眉頭又微微皺了起來。
袁城把手輕輕的搭在了她的肩上,何四很自覺的靠了過來,“還會來嗎?”。
何四的語氣很輕,卻像是戀人在告別一般讓人心頭一顫,袁城沒有說話,又不忍讓她失望,微微的點了點頭,而何四卻興奮的抓緊了胳膊,麵對這樣一位千金小姐,要說不動心,那純屬是唐僧。
袁城的目光不敢迎上何四癡癡的眼神,呆呆的看著遠處的船影,心裏亂急了,菲菲,聞豔,何四如走馬燈一般在眼前飄忽。
“壞仔,說不好哪天我就上去找你”,
‘誒呦!’。
見袁城發呆的樣子,何四在胳膊上使勁的掐了一下。
“四小姐,老爺他們出來了”,大牙強走了上來。
“知道了”,何四狠狠瞪了一眼,恨對方上來的不是時候,袁城卻飛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一個禮拜後,在中城碼頭的一個倉庫裏,袁城見到王嵐。
原本王嵐是想從南灣坐船回香港,在動身的時候被大牙強截了下來。
王嵐的嘴角有一絲血跡,幾個保鏢早就不知了去處。見到袁城,隻說了一句,“你來晚了”,便把頭歪了過去。
“什麼意思?”,袁城蹲下來看著王嵐。
“錢...錢...全被他們拿走了”。
“你在開明騙的加上賭場千的,少說不下五千多萬吧”。
袁城問著王嵐,眼睛卻看著門外。
守在倉庫門外的大牙強走了進來,“我們隻拿回賭場本金和一倍的利息,還不到三千萬”,嘴裏罵了一句,大牙強又踢了一腳。
“我不想廢話,你也知道,我把你帶回去,你是什麼個下場,錢呢?”。還有兩千多萬的差頭,這老狐狸不是想耍什麼花樣吧。
“真的沒有了,他們拿走的是我的全部了,我去你們大陸之前就欠下大耳隆的高利債,還上他們的也沒有多少了,不然我不會到在這鋌而走險的”,王嵐說話時的表情看的出說的真的。
兩個國安的人過來架起了王嵐。
“放了他吧,他現在連個毛都沒有,回去也沒有用了”,袁城站了起來,周老頭的事幫著給辦了,何鴻林賭場的出千也幫著給破了,可兄弟的錢卻沒有找回來,一股心火騰的衝了上來,袁城身子一歪,差點摔倒在地上。
從碼頭出來,袁城的心情很低落,回到駐地,見到周老頭時,他也是一臉的凝重,甚至沒有過問王嵐的事情,當天就宣布結束澳門所有的安排,第二天一早帶著眾人匆匆的回到了廣州。
沒有見到菲菲,說是接到省城打來的電話,連夜就飛了回去。老頭也訂了飛往省城的機票。走時連個招呼也沒打,袁城不知道省城到底出了什麼重大狀況,感覺自己像是個局外人,被人家利用完再卸了磨殺了驢。
三月的廣州,街道兩側紅色的木棉開得正歡,上九路一家酒店門前,咣咣的鞭炮聲充斥著每一個人的耳膜,大紅的囍字,映襯著一對新人的笑臉,而此時袁城的心卻如同三月還沒開化的北國,寒意襲襲。
酒一口沒喝,煙卻一根接著一根,鵬飛在旁握了握袁城的肩頭也沒有說話。
新郎端著酒杯,晃著肥大的腦袋走了過來,“我認得你,來老弟,喝一杯”。
頭插珠花,一身紅色旗袍的聞豔也跟了過來,“你喝多了吧”。
“我喝多了嗎,媽的,天天摟著的老婆喊別人的名字,你說不應該喝多嗎,老弟,我真的要謝謝你,把個這麼好的老婆送給了我,哈哈,你不知道吧...”,一口酒氣噴在了袁城的臉上,“我就喜歡被人用過的女人,有勁,真他媽的有勁....”。
肥大的腦袋散發著酒臭,惡心的讓人作嘔,袁城真想站起來抽他一個嘴巴,再把酒就潑在他的臉上。聞豔寒著臉,沒有說話,若還在平時,估計以她的性格早就發飆了。看來結婚把她的個性也給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