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朝東從進到鳳翔樓的那刻,兩眼就沒離開過紅姐的臉上,原本不大的小眼睛變得異常的錚亮。不過看兩人之間的對話,關係要比袁城熟的多,這也難怪都做過孟書記的先後秘書。但馬向紅瞅嘉寶的眼睛就有些不對了,大大的眼睛,黑眼球翻到了上麵,剩下的全是白板。
“這位阿姨是...”,嘉寶豈會看不出向紅的敵意,見向紅穿著有些老氣故意擠兌道。
“唰”的一下,似乎能聽到向紅臉色撂下來的聲響,“呦,小幹巴丫頭,阿姨你把我叫年輕了,你應該叫馬奶奶才是!”
對著嘉寶微有些纖弱的身子,馬向紅也故意的把胸脯挺了挺。
“小幹巴丫頭”。
嘉寶開始沒有聽明白是什麼意思,但見向紅挺著胸脯,便明白了幾分,“都說東北的水草好,奶牛也特多,果然如此”。
“你說啥!”。
這丫頭絕不是個省油的的燈,兩句話就把向紅氣的要乍了起來,
“欸我去,都說公雞才掐架,你兩個小母雞掐個啥呢”,沒等袁城話說完,就聽嗷的一聲“袁城,你想死啊!我成全你好了”,說著向紅的雙手掐了過來。
“袁城哥哥,我才不是小母雞呢,人家是小女人好不”,嘉寶白著向紅,手故意掛在了袁城的胳膊上。馬朝東連咳了幾聲,瞪了一眼向紅。
“你們這邊倒是熱鬧,那邊菜都涼了” 一直在旁觀陣的紅姐忍俊不住笑著出來打了圓場。
酒桌上馬朝東先端起了酒杯,“今天一是給嘉寶接風,再有就是咱們幾個商量一下廠子的具體發展狀況,嘉寶妹子你從廣東過來,對那邊的行情比咱們了解的要多,你說說”。
關於廠子未來的發展,馬朝東看起來比自己還要著急,袁城沒介意他的喧賓奪主,正好也想摸摸嘉寶的底 。
嘉寶收起了頑皮,“我來之前也對你們這裏的狀況做過一些了解,市場上名牌走俏,可有多少是在國外進口的?大多都是廣州當地的廠家加工後貼上人家的商標,我們的廠子為什麼不能學他們呢”。
“貼上別人的商標?”,眾人驚詫,這也行嗎?
“什麼餿主意啊,你這不就是造假嗎?那讓工商局給逮到,還能有好啊”,向紅呲之以鼻。
“造假怎麼了,隻要我們的服裝質量和款式跟得上潮流就行”,嘉寶正了正身子,“馬奶奶,我的話還沒講完呢,你急個什麼,我剛才說的不過去權宜之計,我們先做著,等規模做大後再借機打出自己的品牌,這裏麵的東西就多了,包括產品注冊,最好來個合資或是外資什麼的,大家現在都迷信這個”。
向紅被嘉寶嗆的無語,馬朝東卻一個勁的點頭,其實早在接手之前,嘉寶說的這些袁城也考慮過。
服裝廠正式接手定在了五月二十八號,臨去之前袁城又找來了待業在家的於小軍和遲曉,小軍外形粗獷對下麵的員工應該有一定的震懾力,遲曉能言善道,對外聯絡銷售應該人盡其用。之後又去了五愛街見了一人,鴻飛的兄弟秀岩。
工人們對袁城一行的到來並沒有多大的激情,反倒是對外麵的遊行樂此不疲。
袁城讓馬朝東把所有人召集在了廠辦前,清了清嗓子,“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袁,你們可以叫我袁廠長也可以叫我袁老板,我來這裏不是想做啥救世主,拉你們諸位脫離苦海,因為我是一名商人,是商人就要有利可圖”。
一聽此言 底下議論紛紛一片噓聲,其實袁城要的就是種效果。
“都先靜一下,我雖然不是啥救世主,但我可以給各位指一條光明大道,你們要是信我,我相信過不了幾年,也許就在不久,你們諸位都能成為萬元戶,甚至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