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樂樂如此堅定的表情,讓秦優心裏莫名一動,多久沒有過這樣的悸動了?或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悸動。
上學的時候,秦優一心想要考取好的大學,將來能出人頭地;上班後,身邊的人那討好的嘴臉讓他隻覺得厭惡,而眼前的這個女孩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明豔動人,熱情活潑,他從未遇見過這樣充滿了生命朝氣的女孩,然而在她的臉上為什麼帶著一抹淡淡的憂傷,是什麼讓這陽光蒙上了一層輕紗?
如果可以,他想要親手撥開她的那層憂傷的輕紗。
不知不覺他竟看了她好久。
杜樂樂看著他:“秦總?”
“嗯?”秦優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這樣看了人家女孩半天,一時間竟有些窘迫。
杜樂樂卻沒多想,她開口問道:“秦總,您在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入神?”
原來她不知道自己是在看她啊,秦優的略略定下神來,笑了笑:“也沒想什麼,一些往事吧。”
“聽說,您和少陽是同學?”杜樂樂說道。
秦優點了點頭:“嗯,我們是高中同學。所以,你不要叫我秦總,也不要稱呼我您,我們差不多大的,你就喊我的名字好了。”
杜樂樂搖了搖頭道:“那怎麼可以!您是政府要員,我是小職員……”
“哈哈哈哈哈。”秦優笑了起來,隻笑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杜樂樂被他這樣的笑嚇了一跳,心裏嘀咕道:看來他也是醉了。
“什麼政府要員?隻是表麵風光,哄人的玩意!”秦優自嘲道,不知道為何在杜樂樂的麵前,他第一次有了傾吐的欲望。
“嗯?”杜樂樂的確是個最佳觀眾。
“像我這樣的,農村出來的孩子,就是別人的一顆棋子,棋子你知道嗎?”
“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有自己的自由,甚至不能有自己的尊嚴!”秦優說道。
“怎麼會?您怎麼就沒有尊嚴了,大家都很尊重您啊!”杜樂樂大感意外,不知道秦優的這番感慨從何而來。
“哈哈,是嗎?所以我得一直裝作很有想法,裝作很有尊嚴。像我這樣的人,每一步都要小心,步步驚心。”
“步步驚心?那不是部宮鬥劇嗎?”
“宮鬥?宮鬥算什麼?官鬥才是最是凶險。”
“官鬥?官場裏大部分不都是男人嗎?男人也會算心計嗎?”
“哈哈哈哈,男人就不會算心計了嗎?男人算起心計來,那可是女人都自歎不如的。”
“怎麼會?”
“男人若沒有心計,母係氏族怎麼會變成父係氏族的?皇上又是怎麼駕馭一群算盡心計的後宮的?哈哈哈,製造出男人不會算心計這個念頭,就是男人最大的心計啊!”秦優說道。
“你,醉了。”杜樂樂說道。
“我沒有……我隻是壓抑的太久了,我,好累……”秦優說道。“等等,你剛剛說了你,而不是您,所以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
杜樂樂點點頭:“是,朋友。”
秦優滿意的點了點頭,眼睛一閉,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