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導向何方
“文華獎”獎杯近年來,有關部門搞的藝術比賽頗多,什麼大獎賽、邀請賽、觀摩賽等等,有愈演愈烈之勢。這不能說是壞事情,對提高演出團體的藝術水平也確實起到了一些推動作用。但值得注意的是,近年來一些賽事的副作用亦越來越明顯。一些劇團為了在評獎比賽中奪得好名次,在創作排演劇目時,不是把眼睛盯在演出市場上,盯在觀眾身上,而是趨時趕潮,為評獎而評獎,創作排演新劇目,都是為爭獎而去的。評獎組織者亦不把參評劇目是否有觀眾,是否經過演出市場檢驗作為參評條件,而是來者不拒。這樣做的結果是,得獎劇目一大堆,老百姓還是嚷沒好戲看;有些獲獎劇目缺乏生活、缺乏觀眾基礎,首演之日即封箱之時,演一場賠一場,演得越多賠得越多。因此,現在一些賽事獎項要把演藝團體導向何方,是要打個大大的問號的。
應當指出,在向市場經濟發展中,評獎機製對演藝團體和演出市場確實起著重要的導向和調節作用。方法措施得當,就有利於各級演出團體走出舊體製的陰影,麵向觀眾麵向演出市場,加快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轉軌的步子。否則,就會使一些演出團體誤入迷途,繼續在舊體製的陰影下兜圈子。欣聞,在全國頗有影響的“五個一工程”獎和“文華”獎都要求參評劇目要演夠一定場次,這對我們改進評獎方法和機製很有啟發,也是值得評獎組織者學習效仿的。
20.向這位不相識的校長致敬
這篇短文我幾次提筆又放下,因為我懷疑向六百多裏外的一位素不相識的校長表示敬意是不是值得。幾經躊躇終於下筆——我找回了自信。
事情發生在1994年嚴寒的冬季。12月3日,北京音樂廳迎來了一批特殊的聽眾——北京四中全體師生。該校停課專門欣賞精彩的“伏爾加之聲”音樂會。
稍微對教育界情況有所了解的人就不會不知道12月是什麼時期。這正是學校期末考試總複習的關鍵階段。在一般學校,學生早被校方趕入題海之中了,哪有餘暇旁顧。北京四中乃聞名全國的重點學校,期末考試成績的好壞對她的聲譽會有頗大的影響。而在此時此刻竟讓全校師生停課跑到音樂廳聽音樂,校長何等大膽!
我曾設想這其中或許有過非議:學生家長會不會埋怨學校浪費時間耽誤孩子前程呢?學校教師會不會對此不理解,批評校長趕時髦呢?學生會不會怕擠占複習時間而影響考試成績呢?而在此關鍵之時,站出來拍板的一定是四中的一校之長。他(她)的學識和素養在此時此地得到充分顯示,也讓我們這些局外人深懷敬意。
我們喊出加強學校藝術審美教育已非一日,然而時至今天,不少學校的學生還掙紮在作業和題海之中,連一場電影都不敢去看。在此情況下,北京四中的做法實在值得學習和效仿。讓孩子們離開閉塞的課堂,到藝術殿堂聽聽美好的音樂之聲,應該是校長的責任。
據稱,北京四中因成功地組織包場“伏爾加之聲”音樂會,而獲得最佳聽眾組織者獎。我想北京四中和他們的校長是當之無愧的。
21.兒時的電影
電影在慶祝自己的百年華誕。百年,若為人,或垂垂老矣,或早已羽化成仙了。電影則不,依舊生機勃勃,充滿朝氣。
回想20世紀,就藝術來說,我們沒有理由不承認是電影的世紀——雖然近年來電視開始走紅走俏,而就我們這一代人來說,受的影響最大、熏陶最深的藝術形式當屬電影。電影與我們是很親的。如今我們長大了,但偶而靜下心來就常想起兒時反著看電影的情景。
應當是三十年前。那時機關大院每個周末都要在籃球場放電影。片子都很精彩:《劉三姐》、《地雷戰》、《三進山城》、《滿意不滿意》、《冰山上的來客》,等等,所以星期六下午的課總上不好。放了學就急著從家拎個小板凳去占地方。若去晚了沒好地方,放映機後邊又站著一片黑壓壓的人,個子小看不到,就隻好到銀幕的反麵去看。反麵雖也有看客,但畢竟疏朗得多,而銀幕上的人物故事是一樣的,隻是影像模糊一些而已——張嘎照樣堵胖墩家的煙囪,“飛刀華”照樣刀無虛發,“得月樓”的楊友生照樣用他擠出來的笑容嚇跑許多食客,女警官石雲照樣追回了秘密圖紙……總之坐在銀幕的反麵,確實看了不少的電影,《秘密圖紙》、《苦菜花》、《野火春風鬥古城》、《兵臨城下》等大概至少也看了三四遍,雖然如此,依舊如癡如醉。
現時已經很難找到反著看電影的機會,電影也包裝得愈來愈華美,看客更被抬舉到須享用包廂待遇了。但不知為什麼我依舊懷想兒時反著看的那些電影。那時的電影真迷人!
22.讀書可以養氣
十幾年前剛到機關工作時,正趕上整黨。一位領導同誌做報告,開宗明義第一句話就是:讀書可以養氣。這位老同誌在“文革”中被批鬥挨整時,躲在鬥室內讀完了《資本論》等一批書籍,受益匪淺,讀書可以養氣則由此而引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