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的疼痛如波濤一般洶湧而來,好似有什麼在裏麵肆意亂竄一般,扯疼了我身上每一條神經,我咬緊了牙,努力不去想自己在痛,試著去想那些才剛剛憶起的從前,廉奕睿的臉,宇文的臉……
“月,你怎麼了?”漫漫有些害怕,還有些擔心的聲音自右耳邊傳來,她輕輕的撥開我緊緊抓著自己頭發的手,一滴冰涼的水滴滴在被她緊緊握住的手裏,我想告訴她,我沒事,可是我痛得幾乎開不了口。
“你喝我的血吧,喝我的血吧,不要再忍著了……”漫漫把被劃傷的臉湊到我的嘴巴邊上,我隻能靠著僅有的一絲理智別開頭去,即使再疼痛難忍,我也不能為了自己去喝漫漫的血了,而且她臉上的傷,叫我如何忍心?一個本來美貌如花的女子,臉上多了一條這麼駭人的傷疤以後如何嫁人?
漫漫對我的情誼我不是不知,隻是我無法回應,如今我一切都已經憶起,二十一世紀的時候,我是一個女子。
這份心意估計一直都沒有變過,所以我才會對廉奕睿動了心,是的,我不得不承認,我時時都會擔心他的安危,愛有的時候是不可理喻的,隻因為他給了我太多的溫暖,隻因為他給我的那份感動,我迷失了在這個溫柔的古代男子編織的網裏,可是我現在隻是他的結拜兄弟,我的愛是注定沒有結果了,心裏泛出絲絲的苦澀。
“主子,主子,求求你,我求求你,放過他,放過他好不好?琴什麼都聽你的,求求你,放了他吧……”漫漫哀求的聲音忽遠忽近。
“啪!”響亮的巴掌聲在空氣裏飄散,一直傳到我的耳朵之中,可是明明看見那巴掌直直的招呼到漫漫的臉上,我卻無能為力,隻能看著漫漫忍著眼淚忍著疼痛,拉著,萬俟政長袍的下擺,無奈又無力的哀求,我多麼想出聲阻止她,不要如此的作踐自己,可是我卻怎麼也做不到,隻能任由眼淚在臉上肆意橫流。
“賤人,你能活到今日是全仗我,可是你為了這個沒有一點用還要女人來保護的小白臉違背我,現在還要為了他什麼都聽我的?好,很好,你原本就是個賠錢貨,看來我當年真是把你送對了地方,你就是個不要臉的賤人……”萬俟政的甚是惱火的怒道。
“主子,我知錯了,我知錯了,求求主子,放過他,主子要如何處置,琴都無怨無悔……”漫漫滿臉清淚,像是怎麼也止不住一般。
“無怨無悔?”萬俟政的眼裏顯示出殘忍,以及一絲快意,他一伸手,露出一直碩大的蠱蟲,綠色的如同菜葉之上的大青蟲,它仍然還在蠕動著,黏黏膩膩的模樣甚是惡心,他對著漫漫冷聲道:“吃了它!”
“情蠱?”漫漫眼中出現驚恐,她無限恐懼的望了我一眼,眼中無限的痛苦、無盡的哀傷,然後她緩緩的垂下眼簾,緩緩的伸出手準備接過萬俟政手中的情蠱,然後無不淒婉的看了我一眼。